进房端着盆的小四吓坏了,把盆放在一边,赶忙跑到桑晚旁拿起桌上的手绢要给桑晚擦血。
桑晚往旁边躲,说:“不要用手绢,去拿巾帕。”
桑晚拿过小四手里的手绢,放进衣服里。那是九岁的北万送给七岁的桑晚的手绢,上面还有歪歪扭扭绣着的小猫。
桑晚用巾帕擦净了嘴角的血迹,却擦不净心里的伤痕。
桑晚知道自己没有办法给北万很好的生活。
北万和白闻柳成亲的那天,也是桑晚的生辰日。临安所有人都知道白家少爷成婚的日子,很少有人记得桑晚的十五岁生辰。桑晚其实是开心的,父亲允许他去看姐姐。桑晚坐在偏房,偏房暗暗的,房外敞亮的红色映入房里。桑晚看着北万盖着红盖头,又看着北万没有了盖头去敬酒。北万脸上红扑扑的很好看,桑晚觉得看见了北万就是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北万回屋后缩在床角,点亮一只蜡烛,拿来笔在白府图上又画出了那条小路和尽头的两间房子。北万吹灭蜡烛躺在床上想着白桑晚有点面熟。
第二日,桑晚走到北万住的院门口。如雪看见了问:“公子有什么事吗?”
“我来给大娘请安。”桑晚回答。
“是大少爷啊,快进来。”如雪引着桑晚进屋。
“大娘子,大少爷来了。”如雪说。
“桑晚,这么早啊。”北万让如烟和如雪先退下去了。
“姐姐昨夜想桑晚早些来拜见您,桑晚就早些来了。”桑晚笑着说。
“来得正好,我看这屋里有古筝。桑晚来弹弹。”北万拉起桑晚的手腕往里走。
桑晚心里一阵开心。桑晚被北万拉到古筝后,桑晚坐下,双手抬起,弹起了《傍妆台》。北万乖巧地坐在一旁看着桑晚纤细的手指在古筝上灵活拨动,微风吹动桑晚的长发。
一曲弹罢,北万立马鼓掌称赞:“桑晚谈得太好听了!桑晚谈得比我认识的一个古筝大神都要好听,简直是大神中的大神!”
桑晚害羞地望着北万说:“真的吗?除了小四,姐姐是第一个夸桑晚的。”
北万听了这话好心疼桑晚,他本是白府大少爷,却因为病弱就被冷落在偏僻的小院,爹不疼娘不爱。北万决定一定要把桑晚当成自己的亲弟弟,好好疼爱。
“当然了,桑晚特别厉害!”北万走过去摸了摸桑晚的头说。
“桑晚,白府到底有多大呀?”北万问。
“嗯……我不常在府里走动,不是很清楚。白府有五个小院,房间大概有三十几个吧。”桑晚回答。
“这么大!”
“白府下人多,金银财宝多,府邸很大。”
“比我家大两倍。”
桑晚咳了几下说:“姐姐,我该喝药了,先回房了。”
“桑晚,下次我来你那儿。”北万说。
北万送桑晚到了院门口回了房。北万的白府地图已经画了四个小院,二十七个房间,七十条道路。
桑晚离开后白闻柳来了北万住的小院。
“少爷万福。”如烟如雪行礼说。
“嗯,退下吧。”白闻柳吩咐道。
“夫君来了。”北万迎上去挽着白闻柳。
“娘子这几日可过得舒心?”
“比在林府过得还舒心。白家有钱,每天珍馐美味,珠宝首饰多的一年不变样都戴不完。”
“那就好。这还是娘子选择好,白家和林家这成了亲家,两家的财源滚滚来呀。”
“夫君过奖了。来喝杯茶。”北万递茶给白闻柳。
白闻柳说着有事先走了,北万装着笑脸送走了他。北万恶心地翻了个白眼。
北万去了桑晚的小院。桑晚正在侍弄白菊,看见北万开心地迎了上去。
“桑晚喜欢白菊?”北万问。
“嗯,白菊清幽淡雅,桑晚很喜欢。姐姐喜欢什么花?”
“我喜欢月季。我家的小院的墙上都快爬满了月季。月季有淡淡的香味。”
桑晚和北万走进房里。桑晚的房间只有一张小床,一张八仙桌,两把圆椅,两条长凳,一个水墨画屏风,干净简单。
“姐姐还记得这个吗?”桑晚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问。
北万拿过手绢,看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小猫想起来了。
“你是那年下雪的时候被大个子欺负的小男孩。真是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那年你还比我矮,现在比我高了半个多头了。”北万伸手摸摸桑晚的头说。
“姐姐原来还记得桑晚。”
“当然。不过那天之后八年了我都没再见到你,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不常出门。”
“那还有人欺负你吗?”
“没有了。我说了姐姐的名字,他们都不敢欺负我了。”
“看来本小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