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翊失神地走在街上。
“慕容二公子。”听见身后有人叫他,是熟悉的温婉声。雨翊转过身看见穿着素白衣裳半扎发髻的冉贞贞和她的婢女。
“真是你呀。”冉贞贞走向雨翊说。
“贞贞姑娘,在街上见到你还真是不容易。”雨翊说。
“我不常出门。”贞贞回答。
“二公子脸色不太好,有心事?”贞贞看着雨翊皱着的眉头问。
“我,的确有些事压在心里。”雨翊想但又不好说出口。
“前面有家酒楼,我们去坐着说吧。”贞贞看出了雨翊的痛苦,安慰地说。
“我有一个童年好友。在十二岁那年我听说他们一家遇害,我以为他已经死了。几天前我又遇见他了,我们还一起聊了许多过往的事。他在昆戏班,今天我听哥哥说昆戏班的人都被杀了。我不知道再次相遇为何这么短暂,短得像梦一样。”雨翊喝了一口酒说。
“事事难料。我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但我知道失去的痛苦。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吧,毕竟在这样的社会中,邪恶和残忍无处不在。也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贞贞说。
“嗯。人这一生到底会失去多少呢?”
“前路未卜。”
雨翊和贞贞在酒楼坐了一个时辰。
“二公子,贞贞得先告辞了。若二公子有什么事也可以写信与我。”
“贞贞姑娘再会。”
雨翊和贞贞对行一礼后分别回府了。
北万拿着纱布和金疮药进屋,说:“该换药了。把上衣脱了。”
“我自己来吧。”时千说。
“你确定后背你也能自己换药。我又不会占你便宜。”北万说着便帮时千脱衣。
“那天你什么都看到了吗?”
“我才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只看了上半身而已。”北万笑了笑说。
“你还想看下半身?”
“大人,我真不是这种人。”北万一边给时千胸口上药,一边摸着时千的腹肌说
“嘶,口是心非。”
“大人这身材是真好啊。”北万尴尬地笑了笑。北万心想:这么守身如玉,肯定有心上人。
“大人可有意中人?”
“不干你的事。”
北万嘟嘴小声说:“不说就不说,我早晚会见到。”
“明晚我就走了。最近勤练点功夫。”
“嗯,知道了,时大人。”
第二天亥时,时千和北万走到后门。时千背着手靠近北万,俯身在北万左耳说:“在白府多点儿心眼,有什么事到轩灵客栈找店小二说打千两酒。对了,小心被人跟踪。”时千说话的热气一阵一阵地扑在北万脖子上,甜甜的少年音和他冷冷的语气和性格截然相反,惹得北万一阵心慌。时千退后小声地说:“走了。”北万喊住时千,把一个装满银两的荷包塞给时千说:“不用还了,事成后大人请我吃饭。”时千抱拳行礼“告辞”。看着时千开门,走出小院,北万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还有点失落。
北万走进屋里,拍拍自己的脸:想什么呢!认真为锦衣卫办事。
“爹。爹爹,你在屋吗?”北万敲了敲林忠正和沈氏的房门,却无人回应。
“别敲了,爹一早就出去了,娘也去冉婶婶家了。”南墨倚在梁柱旁说。
“去哪了?”
“好像是白老爷请爹去府上商量些什么。”南墨说:“妹妹找爹干什么?”
“要你管。你还是回去看书吧,要乡试了。”
“一点也不想考。走了。”
太阳快升到头顶,北万坐在台阶上出神地想着。
“万儿坐在这儿,有什么事?”林忠正一回府就瞧见北万坐在台阶上发呆。
“爹,先进屋。”北万缠着林忠正进了房间,北万给林忠正倒了一杯茶,还走到背后给林忠正捶背。“爹这些年辛苦了,我呀又调皮又不听话。”北万说。
“说吧,是做错了什么还是想做什么?”林忠正说。
“爹,你把我许配给白闻柳吧。”北万说。
“好。”林忠正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说“什么!你想嫁给白闻柳!”
“是呀,爹,他挺好的。而且我也长大了。”
“哎,你可是真心的?”林忠正站起来背对着北万问。
北万走到圆椅前,跪在林忠正后面说:“爹,我知道你不喜欢白闻柳,但我真心想嫁给他。您不是说过尊重我的想法吗?”
“快起来,这是做甚。”林忠正转过身看见北万跪在地上地上,心一下软了,赶忙俯身让北万起来。
“这件事事关重大,爹没说不行,还得和你娘商量。”
“那爹,我等你消息。先回房了,拜拜。”
北万前脚跨出房门,后脚沈氏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