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很重要的事啊,蔡老将军说了,你这时候来,一准是讨债的。”又是送饼时候想要打听八卦的那个士兵,他说话太过于像是个嘴上没有门的大喇叭,姜会直接哈哈的一顿狂笑,刚放下执念,心神放松,不像她旁边的陆审确,心里有事儿,总想憋着。
陆审确很真诚地点头:“怎么会,我不过是跟着姜小姐发现了些隐秘,你家老将军总念叨的那种好东西哦,我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
他将信将疑,跟另一个士兵对视了一眼,就咬了咬牙:“放你进去行了吧!别害我!”
“怎么会呢。”
姜会心眼睛扫过了陆审确的眼睛,竟然觉得真的很可信,心里突兀的觉得,这人说的很可能是真的,她赶紧掐了自己的手一下,暗骂了一句:“这缺德的权谋家,这么傻的兵都欺负。”
“你真没骗我吗?”他最后想要垂死挣扎一下,脚步遂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会骗你呢。”
陆审确这话答完了,那士兵终于不再纠缠,他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旁边沉默寡言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一个,他却没有动作,像一尊铜像立在原地。
见着他的同伴没有反对的意思,士兵才道:“走吧走吧。”
牢房里阴暗,里面还有很浓重的血腥味。
姜会打了个寒蝉,这地方有一股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寒气,想往骨头缝里钻,朝着陆审确身边靠了一下,她才觉得稍微暖了一点:“阿审,这地方是非来不可吗?”
陆审确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跟在他背后回答着姜会的话:“必须得来。”
“杜山修,我知道你有事儿没摘干净,不然不可能同在边关,却唯独我尚岭养不起马。”最深处传来了蔡老将军的声音,嗓门很大,中气十足。
“噗!”
就知道这老头能为了银子做出来偷偷跑去审人的事儿。
“元帅,您不觉得只问我,不太公平吗?”走的近了,陆审确这一行三人的脚步声已经传到了地牢里面,杜山修癫狂又讽刺:“陆自民那财力才是边关的城池里最高的,你不去问问他的宝贝女儿,还要这么折磨我到几时啊?”
“哈。人家小姑娘再怎么样早慧,这种事儿也轮不到她一个女孩参与吧?”蔡老将军讽刺道。
“这话就错了,我愿意弄脏我的手。”陆审确到了近前,径直超过了身后的那个小士兵,并且在背后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退出去。
杜山修已经被绑在了刑架上,身上淌着水滴,看见陆审确,面目狰狞的程度又加重了几分,也不顾可能会扯到脸上的伤口了:“说得轻巧,没见过血而已。”他养尊处优惯了,这时候已然知自己必死,只不过是略有不同的死法而已,全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偷偷说什么。
“怎么哪都有你啊!”蔡老将军一看见她就来气,本来能知道些弄银子的□□儿,怎么偏生又让她进来了,外面守门那个真是个没有用的废物点心,这要是看见,高低得给他照着屁股来一脚,才说得过去。
陆审确:“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抓个现行儿,习惯就好。”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上有长时间练枪留下来的茧子,也沾过了不少人的血,怎么会有人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连点私下里的小手段都碰不了呢?
蔡老将军终于忍不住了,扬起手在她额间敲了一下:“没大没小的,能不能有点正形啊你?”
她坦然受之,任由老将军的食指关节扣击在了额间,她摊开了一双不算好看的手放在空中,语气平稳地讲述利弊:“女儿家并非任何事儿都承受不了的金贵鸟雀,所以这个原因无需避开我。将军若有需要,怎知我不能让我父亲重新把三城视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