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狗食般的东西,自她入姜府当丫鬟后便再没有吃过了,而今竟从侯爷给自家小姐的饭菜中又见到了!
欺人太甚。
目光落在这碗粥上时,绾月怔了怔。下厨的人很舍得用料,米、蔬、肉只多不少,像是不会下厨之人为徒省事,一锅乱炖了。
她幼时刚学会煮饭之时也曾这样干过。后来被阿娘发现了,笑骂她暴殄天物,叫那些食材尊严扫地。
花奴将碗碟布好,抱怨了句:“宁安侯府这是从乞丐堆里请来的厨子吗?”
她一心觉得宁安侯苛待自家小姐,又揭开了食盒第二层。
第二层安安稳稳躺着几个干巴巴的烧饼。同样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吃食。
花奴脸上更黑了:“小姐,这……”
绾月:“……”
这种烧饼做起来只需要面和水便可,和好了面架在干柴上烤干,操作起来十分容易,存放的时间也久。
花奴流浪时最渴望好心人能多施舍几个烧饼,这样她便可存起来留着下一顿再吃,不至于一顿撑死一顿饿死了。
不过看这烧饼的色泽,再闻香气,只怕是还是特意用鸡蛋和面的……
这便更不像是苛待了。
长安城里便是再差的厨子也能做出几道像样的菜品出来。宁安侯自来京之后又经常出去寻欢作乐,总不该是日日在府中就吃这种菜色的。
那么……绾月伸手拿了一个那看上去便能将人牙齿崩掉的烧饼,用力咬下一口。
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了。
伍一说的没错,藏斓别苑中确实没有厨子,这餐食是萧瑯自己做的。
绾月又尝了一口菜粥,咸的。味道竟还不错。
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点评道:“又不是行军打仗,这般做菜法真是暴殄天物,叫这些米蔬肉尊严扫地。”
闻言,某人欲敲门的手抽了回去,黛蓝色的衣袖一拂转身离去了。
听闻伍一说绾月生气了前来探看的萧瑯心中闷闷。
暴殄天物是吧,尊严扫地是吧?
下次再想叫他再为她洗手调羹是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