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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着常禄的福,绾月的献礼提前了。
听罢绾月的心意,戚老夫人饶有趣味道:“戏?”慈祥道,“我听如玉提过,是个新鲜事,正巧这回看看!好孩子你有心了。”
“那便借老夫人一处地方了。”
绾月拍拍手,几个打扮的恍若神妃仙子、精灵花妖般的人物便排成一列上前了。
为答谢眠风楼的戏子教自己唱戏,绾月便请了他们同来,在戚老夫人面前露个脸领赏,将来在的生意也能更上一筹。
绾月将手中精心描绘好的牡丹花折子奉承给戚老夫人,又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了什么。
便见戚老夫人满面红光,绾月则是在咿咿呀呀的戏腔中悄悄退场了。
待戏班唱完一出仙宫贺寿后,一新婚少妇装扮的女子踩着莲步上了场。
台上她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看得萧瑯移不开眼睛。
纵她面着粉彩,他也一人便认出她便是绾月。
只是将来她会为谁梳起头呢?
一曲“明堂救夫”唱罢,余音绕梁,回味无穷。
绾月学的时日短,虽是比不得那台下十年功的戏子优伶,但也句句深情,字字珠玑,唱得是精彩绝伦。
戚思珞今日帮着母亲忙里忙外,方得了空闲,便观了一出好戏。她不知台上之人便是绾月,第一个拍手叫好。
“唱得好,演得好,这小娘子颇有祖母当年与光文皇帝朝上对峙之风范!待会本小姐定要重重赏她!”
戚思瑜听到噗嗤笑出声来。戚思珞不明所以道,眉毛一撇道:“哥,你笑什么?”
戚思瑜臣服与妹妹淫威只敢眯眼笑:“思珞,你且再好好看看你要赏的这小娘子是谁?”
“噫!戚家大小姐不仅是眼光不行,这眼神也欠佳,”常禄忽插过来一个脑袋,嘲笑道,“什么小娘子,这位可是姜大人的千金,姜绾月姜大小姐!”
二人从小不和,是斗着嘴长大的。上次义卖那件事,更是让两人更互看不爽。
戚思珞看见常禄就火气旺盛,听说台上那人是姜绾月更是怒火中烧,将银牙一咬,恨不得将自己先前说话的话再给吞回去。
可惜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有戚家小姐带头叫好,平时拥簇着戚家的臣子们或是真心或是假意俱都对绾月拍手称赞。
“啊?!没想到姜小姐非但画的一手好丹青,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身段与歌喉!”
戚思珞听人家这般赞叹姜绾月,心里颇恼,可是她先起的头,也便只好认了。
戚老夫人手握着花笺,脱下护甲摩挲着纸上那栩栩如生的牡丹,泪眼迷蒙,嗫嚅道:“月姑娘真是有心了……我已有许久不曾闻得乡音了!”
她向着姜正熙赞道:“熙儿啊,好啊,你可是教养了一个好女儿啊!”
姜正熙汗颜,道:“戚老夫人过奖了!”
坐在一旁的戚思珞不高兴地撇撇嘴,言辞犀利道:“切!身为大家闺秀却自比戏子登台献唱,自轻自贱!”
姜正熙朝上扬的嘴角像是被一根针定住了,抖擞抽搐着,颇有英年中风之预兆。
戚老夫人也是未曾想到自己这小孙女竟敢如此目无尊长,脸上一时挂不住笑脸了。
见姜丞相与戚老夫人都收敛了笑容,前来贺寿的公子王孙们一事也不知该不该继续笑下去了。
台下一时静寂,唯听得一人轻笑。
萧瑯抱着臂,翘起嘴巴冷冷嘲道:“本侯听闻当年太后娘娘歌舞最得先皇青睐,按照戚大小姐这番话,岂非连她老人家一同冒犯了?”
戚思珞有点下不了台了,只好道:“我没有那种意思!”
坐在他身旁的戚思瑜用手肘拱拱萧瑯,有点恼道:“我知你是为绾月说话,但非议我姑母是不是不太合适?你也明知珞儿没有那种意思。”
萧瑯笑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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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月唱完戏,换掉身上那身行头,又梳回她原先的发髻,过来向老夫人行礼。
她本就担忧自己是将事情唱砸,心中忐忑。此刻见众人虽都是笑着的,但总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
绾月欠身向戚老夫人行了礼,又说了几句吉祥话。
戚老夫人一脸皱纹,满头银丝,笑起来便找不见眼睛了:“好孩子,快起来吧。”
她垂眼看着绾月,慈祥道“过来,叫我看看你。”
绾月上前伏在戚老夫人膝下。老夫人看罢她演自己,只觉又亲切许多,抚着绾月的头道:“好月儿,戚奶奶同你做桩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