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如(2 / 2)

能摸得清的。姜亭已经尽可能将事情说的简单了。

绾月点点头,又问道:“那西郊那些流民,可能领到救济银粮了?”

姜亭道:“都已经分发下去了,是戚大哥和我亲自去的,只是……”

面露难色。

绾月心中隐隐不安,追问道:“只是什么?”

姜亭抿了抿嘴,十分抱歉道:“只是他们不愿离去,说旱情若是不能缓解,即便是五百黄金,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绾月抿抿嘴,这话她听懂了,沈老爷子他们是非要见到皇帝告上这御状不可了。

姜亭低头抿了口水,瞧见手中紧紧攥着的玉牌,又想起方才来时她红红的眼眶,拆开话题小心翼翼问:“阿姐,你方才是不是为了这玉牌伤心?”

绾月不好意思道自己是因为思念母亲了,便笑笑道点了点头。

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手中的玉牌上,绾月松了松紧攥着的手指,将玉牌托在掌心里,递到姜亭面前,心中隐隐期许这什么。

绾月:“亭弟,莫非你认得它?”

姜亭将玉牌拿在手中,细细端详了一会。

“如圭?”若有所思,“这玉牌是阿姐的吗?我好像在哪见过,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是恩人留给我的。”绾月垂下眼,表情有些落寞。

半晌,又抬眸望着姜亭,嘴唇微抿:“亭弟……”

“嗯?”

姜亭把玩着玉牌,抬头撞见绾月眼底的期待,怔愣了一下。

除却被萧哥哥捉弄的时候,他这个姐姐其实鲜少会流露出特别强烈的感情。

比如此刻,特别渴求。

姜亭将玉牌还与绾月,问:“阿姐?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

绾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犹豫着要不要将到嘴边的话再吞回去。

“亭弟,能不能请你好好想一想,究竟在何处见过着玉牌。”

她思量再三还是开了口:“其实我……当时情况不是很好,未能记住恩公的模样,更不知姓名,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又教给我锄强扶弱赋予生的意义……”

绾月低着头喃喃将藏在心里的话一一道出:“如果能找到他,我想报答他。”

“原来这玉牌的主人对阿姐如此重要。”姜少爷拍拍胸脯道,“阿姐放心,亭儿一定帮你想起来!”

两人正说着话,花奴风风火火从跑了进来,满头大汗。

绾月见她如此着急,眉头微皱,问道:“花奴,出了什么事?怎这般毛毛躁躁的。”

花奴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难掩欣喜,喘匀了气道:“小姐少爷,宫里来贵人了,老爷叫去前厅接旨呢!”

绾月闻言愣道:“接旨?”

姜亭拍手大笑,向绾月道:“阿姐,定是皇上得知你的善举,嘉奖你来了!”

匆忙整理了衣襟,绾月起身提裙,与姜亭一齐赶至前厅。

厅中正站着一个太监,手持圣旨,一见绾月便眯着眼笑。

“这便是绾月小姐吧。今日一见果真是人美心善、才思非凡!怪不得坊间传言长安公子纷纷拜倒在小姐石榴裙之下,更有远在他乡的才子只闻小姐芳名,便情根深种害了相思,不远万里奔赴长安求见芳容啊!”

公公向姜正熙挤挤眼,笑道:“如此佳人,姜相可得擦亮了眼睛为千金寻觅夫婿啊哈哈哈哈哈!”

坊间还传,前来姜府提亲的媒婆还未踏进姜府大门,便被姜丞相一一回绝,赶出门去了。

爱拍马屁的朝臣,呈上的折子里也不忘替左右丞相美言,将戚相公子与姜相千金携手安抚西郊流民一事夸了个遍。此等风流韵事,呼声大了不免惊动天子。养在深宫的皇帝想当无事发生都难。

这不,圣旨便传派到了姜府。

与笑脸公公和圣旨一同来的,还有皇帝赏赐给绾月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御赐的好物,不管是首饰还是胭脂,都是京中最时兴稀罕的,一时羡煞京中贵女。

姜正熙借机重提之前朝廷发放的救济粮并未曾落到流民手中一事,将沈老爷子写的状书呈上。皇帝看罢勃然大怒,传沈自羲和聚集在西郊的二三流民进了宫问话,下令要彻查此事。

托绾月和戚思瑜的福,皇上得知上次宁安侯纵容下属闯民宅撕书一事,也是为解决西郊流民,虽觉此举荒谬至极,但念在萧老将军的劳苦功高的份儿上,便免了宁安侯的禁闭,答应将人提前给放出来。

圣上口谕传到宁安侯府之时,已是华灯初上。

谁知宁安侯一夕恢复了自由身,却并未出去饮酒作乐。长久以来入夜后都不曾掌灯的侯府书房,今日竟破天荒点了灯。

窗上映着人影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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