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如雪将红宝石包好,打开她放衣物的包裹塞到了最里面,“道长,咱俩都相处半天了,还不知道你叫个啥?”
“在下林权真。”
她默默在心里低声念叨了几遍,“林权真”这名字不错,就比她给自己取的名字稍逊那么一丢丢。
钱如雪背上收拾好的包裹,抬头与他对视,不满道:“道长都不问问我叫什么吗?”
林权真轻咳出声,迎着她的视线开口道:“姑娘叫什么?”
她看着这位红衣男子,突然觉得书中那句“人无完人”是极对的,面前这人无所不能,无所不知,却在处理人情琐事时太过木讷,这种木讷不似高高在上的傲慢,倒像是什么都不会的初学者那样需要逐字学习,并不让人生厌。
她嗤笑道:“我给自己取了个名儿叫钱如雪。”
林权真见天色渐晚,自己如若此时离开留她们二人在这寥无人烟的地方,总归不太好,不如明日将她们送至官道后再回上天庭也不迟,“走吧,钱姑娘。”
她看向走在前面的红衣人,疑惑道:“道长也走这条路吗?”
他停下步子,平静开口,“山中不太平,到了官道会好些。”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又说出了一个更好的,钱如雪闻言只觉心尖儿上暖洋洋的,牵着团团跟上他的脚步,“走了,团团。”
三人步伐极慢,没走多远这天就彻底黑得连一条明线也看不到,林权真看向带着疲态的四岁孩子,“钱姑娘,你带着团团在这里休息,我去山里打点东西。”
钱如雪扫了眼他的左腿,想张口说些什么,又闭上嘴闷闷回了声,“嗯。”
林权真拿起朔月朝山上走去,待火光聚成一个点时,他确信离她们的位置已经足够远,指尖在夜空中快速划动,写下一行金色小篆体。
直至指尖落下最后一笔,一行泛着隐隐金光的字化作无形,朝上天庭飞去。
他拔出朔月,随意地坐在地上,对着蓝剑说道:“打两只能吃的东西去,记得住了,两只!能吃的!”
要不是他现在左腿不便,也不会放那把不靠谱的长剑去打猎,朔月一打架就上头,灭了别人祖宗十八代也是家常便饭的事,上次跟个蜘蛛精不对付,这破剑打着自己的名号去别人的巢里一顿乱砍,还给他带回来几只死蜘蛛。
林权真虽是什么玩意儿都吃,但……那种会爆浆的东西自己真是无福消受,连连干呕。
朔月晃了晃身子,发出耀眼的蓝光朝草丛中疾驰而去,不一会儿长剑的剑身上便插着两只肥兔子。
他握住飞回来的长剑,取下上面的兔子,“不错。”
朔月频频发光,对这句夸耀十分满足,还没秀完自己的美貌便被林权真按回剑鞘中!!!
团团抱着怀里睡得正香的小猫,摸了摸它身上光滑的皮毛,情不自禁地用脸也在上面蹭了蹭,很是高兴地对钱如雪说:“猫猫,舒服!”
她收回向外看去的目光,“那你好好照顾猫猫好不好?”
团团甜甜应道:“好!”
山间沙沙作响,一位红衣男子向着火光处驶来,一手拿着长剑,一手绑着两只处理好毛发的肉兔子,钱如雪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兔子,“道长,你真厉害,这才一会儿时间就打到两只这么肥的兔子。”
林权真坐在她旁边,往火堆中加了些木头后才应声回道:“朔月抓的。”
她串好两只兔子,将其中一只递给林权真,疑惑道:“朔月?是谁?”
他接过兔子,抬眼向一旁长剑看去,“它就是朔月。”
钱如雪也跟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一把有些面熟的长剑,她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把长剑,但仔细一想自己平时接触到的,好像也没这号人物,许是自己的错觉。
她看着林权真左腿上那片深红,关切道:“道长,你腿上的伤不处置一下吗?”
“无妨,惩戒期压制痛觉已是有错,不必处置。”
钱如雪给兔子翻了个面,继续说道:“惩戒什么,话说道长你这么厉害,这伤哪来的?”
林权真淡淡道:“惩戒自己,这伤也是我自己砍的。”
她心下一惊,这是为了那个枉死的人,做出的惩戒!?
修行之人都这般刚正不阿吗?哪怕一点点因为自己的过失造成的后果,都要靠自伤这种愚笨之法去担责,是不是太过?
她站起身来,把自己手里那只没烤好的兔子也一并交给林权真,走到他面前蹲下,“处理一下吧,我给道长处理就不算你的过错。”
还未等林权真拒绝,她便自顾自地掀开他左腿上的衣物,很是小心地撕开最里层沾着皮肉的布料。
“钱姑娘,你这……”他本想抬脚离开,没曾想被钱如雪按住,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道长别乱动,你伤口很深,要是伤到里面很容易感染。我知你在受戒,可是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