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血煞之气越发浓郁之外,城内的混乱也在加剧。
一些乱糟糟的平齐军入了城内,见人就杀,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更有一些躲起来的百姓被平齐军搜了出来之后,搜刮完钱财,年轻力壮的抓了捆起起来,老弱病残丢在一边。
而女人却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要么拖到一边,肆意玩弄。
整座城池陷入了无序的状态。
陈尊面沉如水,目光中的寒意越发凌厉。
这就是号称义军的平齐军?
怎么比土匪还要狠辣!
那这平齐军的首领也不过如此。
他心中积压的怒气越来越多,正要出手,城外又有一股举着黑底白字大旗的平齐军快马飞驰入城。
这一股平齐军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方一入城,就四处散开来。
这些平齐军一边散开,一边高呼。
“城内兵众听令!”
“平王有令,不得伤害百姓,不得抢夺钱财,不得奸掳妇女,不得放火焚房,不得对砍杀已经投降的大齐士兵,不得……
以上条令,不尊违令者斩!”
这些训练有素的平齐军放声疾呼,随着兵员的散开,声音传至整个城池。
可先入城的平齐军此时正抢得起劲,又怎么会听得进这些话。
甚至有人破口大骂起来。
“不得你老娘!”
“老子把脑袋挂在裤头上造反玩命,不就是图个荣华富贵,凭什么不让我们发财?”
“就是,这城内的草民明知平齐大军到来,不开城门迎接义师,反倒与那些大齐官军沆瀣一气,死命抵抗,不知死了多少弟兄,如今进城,怎能轻饶!”
“兄弟们,这些人在攻城之时一点力都不成,如今城破了又来摘果子,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们这一支义军不属于平王麾下,不用鸟他们,只管抢,出了事,有铁山老大担着。”
……
乱兵叫嚣着反驳,丝毫不停止,反而越发厉害。
而刚入城训练有素的平齐军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是有原因的。
平齐军到了如今,加盟了许多支势力,声势浩大,但并不是铁板一块。
各支义军首脑虽然名义上归于平王指挥,但暗地里不遵号令者大有人在。
所以,平齐军人员复杂,许多义军各自为政,不理会平王的命令也很正常。
就在这时,十数匹快马奔过,马上之人拔刀对着施暴的乱兵一阵乱砍,只见残肢脑袋掉了一地,鲜血乱溅,一瞬间就砍死了十几个人。
自己人对自己人出手,这让一众乱兵都惊呆了。
很快,他们反应了过来,纷纷围了过来。
训练有素的平齐军也聚了起来,以刀枪对峙起来。
有个乱兵小头目挤开人群,以刀指向马上之人,大声叫嚷起来。
“屠杀袍泽兄弟,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对,给个说法!”
其余乱兵起哄了起来。
“好胆,竟然连平王之令都不听。”
平齐军这边一个冷笑之声响起,兵卒分开一条道。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铁甲将军持着长枪拍马上前。
枪尖正在滴血,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小头目,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违背平王之令,杀无赦,你不清楚?”
那小头目被这铁甲将军盯着,那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眼神让他内心发颤,哆嗦了半天,才嘴硬反驳。
“我们是铁山大王的部下,不归平王管辖,况且铁山大王有交代过,城破之后,许我等一日时间搜刮物资,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凭什么要遵守平王之令。”
“铁山大王因违反义军条令,已经被平王处死,你现在搬出他来,已经晚了。”
哗!
这个消息让乱兵一阵骚动,那小头目脸上疑色一闪,转而惊怒了起来,大声喝道:“你……你说铁山大王已经死了?!平王有什么资格处死铁山老大!”
“平王为平齐军共主,当然有资格处死任何一个不遵号令的人,更何况铁山纵兵乱民,枉杀无辜,罪该万死。”
铁甲将军徐徐说完这话之后,不理乱兵们的惊愕失色的表情,以枪指着小头目,下令道:“来人,把这厮拿下,就地砍了。”
平齐军中马上有数十人齐齐上前,直逼那名小头目。
“你们敢!”
那小头目惊怒交加,使了一个眼色,一众乱兵把以兵器相抗,把他围在中间。
铁甲将军看到这一幕,寒声道:“怎么,你们想抗令不遵?”
其他乱兵知道抗令不遵是个什么下场,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
那小头目顿时大急起来,内心一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