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外。
“唉,真汉子也!”
“魔主虽是无恶不作,但为了天元圣女,付出可谓令人叹服。”
“若不是水月镜的神通,我等岂又能知魔主竟然是这般至刚至性之人,反正这一点我是服了。”
众人看着水月镜里的陈尊无不佩服。
这天底下,人人都有私心,自己做不到的,别人不仅做到了,还做得非常好,单凭这一点,足以让在场的人个个都对陈尊刮目相看。
赵灵韵呆呆的看着画面,软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自己所失去的十年记忆,竟然如此之痛苦。
原来,无论是灵犀佩,还是《碧雪剑诀》还是引以为傲的冰脉灵体。
包括自己的命,都是她所厌恶仇恨的陈尊,舍弃自己的一切换给她的。
就连拜在师父门下,也是陈尊为她争取的。
而自己,却用了无数恶毒的办法,千方百计地伤害了视她比自己命还重要的哥哥。
她还有什么资格舔着脸说为了师父的仇,要大义灭亲。
赵灵韵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她艰难地爬起来,流着眼泪,朝着沈若烟的方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哥哥……我错了。”
这一声叫唤,让天虚宫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起来。
天元圣女,欠陈尊太多太多了。
“站住!”
沈若烟同样痛哭不止,她喝住了向陈尊靠近的赵灵韵,恨道:“这一颗灭魔钉,就是你亲手钉在他心脏上的。
这个让他濒死的伤口,也是你亲手劈的,你看看,这就是你的所作所为,你根本没有资格喊他哥哥,你不配!”
她指着陈尊被劈开的巨大伤口,血肉翻飞,一根根断骨被劈得整整齐齐,而那颗缓缓跳动的血红色心脏上,扎着一根金色大钉。
站在一旁的赫沧回头看了一眼,鼻子一酸,眼睛忍不住也湿润了起来,亮出兵器,挡在前面。
有他在,绝对不会让伤害主人的凶手过来的。
铛!
那道几乎要把陈尊劈开的剑伤,和那根金灿灿的长钉。
以前总觉得不够解恨,现在却那么刺眼。
赵灵韵手中的碧雪剑掉落在地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再也支撑不住,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
陈尊不惜牺牲自己,为了她做这么多。
而自己,总为了师父的仇,却对他作出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正如沈若烟说的那般,她没有资格再喊陈尊一声哥了。
她悔恨不已,不停抽泣。
她知道错了,可是也太晚了。
“天元圣女真是不应该。”
“她伤得魔主如此之重,却又发现魔主对她付出如此之好,想必,天元圣女也是难受极了。”
“哭吧,也许哭出来,反而能减轻对魔主的愧疚感。”
众修士想到赵灵韵背负着弑师之仇,可凶手又是为她付出最多的陈尊,这一番记忆看下来,恐怕最难受的就是她了,一时间都为她共情起来,人人脸色沉重。
“老朽曾多次与魔主接触过,他性格孤僻,但绝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而水月镜所回放的记忆,更是证明了这一点,这样的一个人,日后怎么会成为天罗大陆最邪恶的魔主,我等是不是误会他了,或者,他之后所作所为,都是有着不可言明的苦衷?”
歌陌时感慨于陈尊的无私,同时心头又浮现了与他以往的接触,内心就产生了一丝疑惑。
这话才刚出口,马上引来了韩幼锦的反驳。
“本皇承认他对天元圣女的付出是真切的,但如果说他无辜或者误会,那就绝无可能。”
“他为了凝练血魂丹增加修为,不惜屠我大齐百万百姓,连本皇的二位皇兄和父皇,也惨死在他的手上,这些都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下的滔天大罪,这又怎么解释!”
她凄然一笑,想起那日陈尊挥剑直斩父皇的场面,依旧令她心碎。
叶惜玉、青丘雅儿也纷纷站了出来。
“人人都知道他对我这徒弟疼爱有加,却不知这魔头和家父是至交,只因我生下就拥有极阴之体,他想用我作炉鼎来突破修为。
就把家父全族灭掉,自幼把我带在身边修炼,而我还一直不知,把他当成比父亲还要重要的师父,后面跟着他为虎作伥,若不是当年幸存的老仆告知,及时回头,还不知道要认贼作师到什么时候。”
“我青丘雅儿也不怕让大家知道,当初年少无知,曾喜欢过他,也向他表露过心意,但被他拒绝,后来我蛮荒之地遭逢大难,幸亏猛虎一族力挽狂澜得以平息。
那猛虎王是我未婚夫,就在大婚当日,惨死他手,妖族遭到他屠戮,百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