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谨言扫了邱柃一眼,没反驳。
因为刘叔和遥哥儿的关系,邱柃已把乔家人看作自己的亲人,没怀疑到乔三郎林殊,确实是邱柃遗漏的方向。
会是林殊吗?要真是他,那下毒便十分容易了……
但林殊让自己锒铛入狱,是为何?
用自己的命换官家对曲家的一个猜忌?
林殊的背后会有什么人吗?
或许林殊也笃定了曲谨言会设法救他,可曲家也得找到真凶和证据,才能交代,林殊岂会真的坦露自己?
若林殊真是这般算计,那他一定还留了后手……
慢着……说不定是这曲谨言在混淆视听呢……
“少东家可有证据?”
“暂时还没有。”
切,那就是凭直觉呗~
“所以眼下,我与少东家的目标是一致了,我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少东家是要借着帮林家来为曲家解除危机。”
“我不帮任何人,我只为找到凶手。”曲谨言绝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邱柃有理由相信,曲谨言怀疑林殊的直觉,就是源自不甘平白为林殊做嫁衣。
“案发后,你见过林殊吗?”
“不曾。”
“你都没见上吗……那我得想办法见见他才行……”,邱柃自言自语道。
要为当事人辩护,当然要去见当事人了解情况。
曲谨言斜眼看向邱柃,这女娘当真无所畏惧?
“他不在池阳郡大牢。”曲谨言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给她提示,手不自觉地落在桌面的杯上,转着玩。
“也没必要把人藏起来吧……你是明面上去探视的林殊?”
“不曾,派人暗中打听。”
邱柃觉得这事背后,似有一张大网,千丝万缕,盘根错节……“你们曲家有什么秘密?或者值得被人盯住的宝贝吗?”
邱柃突然转向曲谨言,按住他在桌上转动的茶杯,认真地盯着他问道。
邱柃一时情急,手是直接搭在曲谨言的手上……
曲谨言佯装淡定地把手撤回,舒了一口气,“强出头未必是好事。”
“这不正是他们想要的吗?有人想请君入瓮,我们何不姿态上退一步,顺势而为,让他们以为我们入了局,我认为这才是有效的以退为进。”
曲谨言差些收不回自己的视线,“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会安排一人,对外称他是你为林殊找的珥笔之人,你要给我们写一份委任状,明日我们会前往官府衙门,光明正大求见林殊。”
“这不会太天真了吗?”
“不试怎么知道,你不就是感觉被人牵着鼻子往这条路走吗?好了,我要回去睡了,就当你同意了啊,明天~啊~啊~明天我可不去茶园了。”
邱柃真的困了,实在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神也有些迷离。
曲谨言忍俊不禁。
“……对!你刚扯开了话题,如果案情真的可能是跟你家的什么宝贝啊秘密啊有关的,希望你还是能告诉我,啊~嗯~我走了……”,说完邱柃提上灯笼就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邱柃就被屋外的漆黑一团吓醒了,这么大个少东家,门外也没个人伺候的吗?晚上出去上厕所,他不怕?
不对,大晚上叫我来这,这不会就是要整我的吧!
不能丢人,硬着头皮下山吧!
“正好,我也要去山下。”
身后传来曲谨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