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从身后伸来一只冰凉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她被吓得一激灵,好在只是捂嘴,力气也不是很大,下意识的挣扎就摆脱了那只手,季玢抓住她往自己的方向拽过来,她转身看原先的位置,黎九厌依然站在那里,保持着捂嘴的姿势,头还在往前伸,如果她还站在那里,黎九厌的脑袋估计已经移到她耳边了。
幸亏旱魃肉身困在法阵里出不来,只能寄魂于黎九厌身上,虽说他很可能有精神类疾病,但好歹还是个人,几千年没洗过的手和没剪过的指甲要是捂她嘴上她估计当场就吐了。姜黛还有些庆幸。
黎九厌忽然开口,保持着耳语的动作,说了一连串含糊不清的话,大概是先秦至汉代时期的古汉语,发音和现代汉语已经大相径庭,仅凭听到的几个发音也无法推测具体意思。好在任务执行期间全程录像,明天找个专家翻译不是什么难事。
黎九厌说完后一下子像被抽了力似的倒下,魂魄回到旱魃身上,它走回棺材身边,弯腰从里面拿起一串檀木珠子,又朝姜黛他们走过去,可移动范围受法阵限制,只能站在最边缘的地方,手捧珠子伸向他们。
“它,它是要给我们?”
岳成宗往前两步走到旱魃面前,其他人也跟着围过去,此时他们跟旱魃的距离已经触手可及,可依然没有人回应它的动作。
僵持了几秒,它有些着急了,捧木珠的手颤抖着,还想再往前送一送,可这已是法阵能容忍的极限了,它扭着头把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嘴唇开合几下,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灰白的眼睛猝不及防落下两行泪。
它的脸在千年封印中僵硬、干裂,可此时的痛苦与悲恸却难以掩盖。岳成宗心中动摇,在知道它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前,最好不要把任何东西带出法阵,可他几十年看人看鬼的经验也告诉他,这些情感都是真实的。他再三权衡之际,身旁姜黛突然把手伸进法阵,拿走了那串木珠。
岳成宗吓了一跳,回头呵斥道:“你怎么能擅自作决定,这珠子是不是干净的你知道吗?如果出了事,别说黎九和总会了,弄不好人命也要搭进去!”
姜黛指着季玢手里拿着的玉佩,“老岳,这个是季玢祖传的镇邪法宝,我们可以先用玉佩压着这珠子,等明天它的话翻译出来了,再做决断就好。”她又做了个难为情的表情,“它哭得我难受,这么无力的悲伤啊你不觉得吗岳总?”
季玢也皱眉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跟着姜黛的话点点头。
这副表情让岳成宗气不打一处来,“行啊你俩,一唱一和的。”他在玉佩和珠子间来回看了几眼,“你都已经拿出来了,还能怎么办。先按你说的做吧,今晚大家都累了,也该早点休息。”
被接过木珠的旱魃仿佛了却心事,自己爬回了棺材里,就差来人给它盖上盖了。
亚斯特大厦18楼一整层都是都是南安市引渡使办公区,三间引渡室用来暂时看押比较棘手的东西,还有员工宿舍和客房,正在经手大案子或引渡室里关着危险等级高的家伙时,大部分引渡使会直接住在这里。
几人把黎九厌抬到客房里,棺材连带阵法一起关进引渡室后,便各自回员工宿舍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