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这回也正闲着,一口就答应下来。还特意戴了墨镜,上车后就说:“你们随意,我什么都看不见。”
后排两人并不跟她客气,车子到了机场入口仍旧难舍难分。
温泠抓着林锵的手不放,林锵没办法,轻轻掰开她的手,下车后没立即进去,站在门口看着车里的温泠。
后面有交警维持秩序,眼看不得不要走了,温泠推了门喊他:“林锵!”
前头陶翛知道温泠还是舍不得走,迅速说:“我转一圈再回来。”
温泠这回彻底推开车门,小跑着奔向林锵,林锵一把将她接住,两人紧紧抱在一处。
“昨天晚上我说的话不算数,我就要你因为我为难,”温泠闷声说着,“考回榆杨好不好?”
这话她很早就想说了,之前碍于很多原因一直憋着没开口,可她吃够了异地恋的苦,她不想再吃下去了。
“好不好嘛,想每天见你,每天我们都在一起。”
她抬起头殷切地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那点光芒让林锵差一点点就点头答应她了。
温泠同样也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她说不上该失落还是该理解,但最后她选择了后者,“我就是嘴上说说,舍不得你嘛。”
又不甘心地强调:“那等研究生毕业了,我们一起去上海。”
林锵这回答应得很郑重:“等毕业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说的!”
“我说的。”
到了不得不赶去登机的时间,恰好陶翛也转了一圈回来,林锵送温泠上车,转身前和她承诺:“你生日之前我肯定回来,很快的,晚上给你打视频。”
林锵上了飞机,心里空落落,还没离开榆杨就已经开始想念温泠。
他掏出钱夹要看两人的合照,刚摸到就觉出不对劲,鼓鼓囊囊的,打开一看,和以前一样,被最大限度地塞进了现金,还有一张银行卡,上面标着五个字:共同资金库。
他还不至于到缺钱的地步,但温泠总是习惯这么做,说哪天说不准就是救命钱,就算他没用过,她也会象征性往里面再塞上几张。其实还是在担心他,家里并不支持他学电影,要他学金融,他不愿意,钱的事情都是自己想办法。他以前并不觉得赚钱有多难,剪一个片子就可以赚不少外快,花钱时也就不怎么节制,但现在渐渐意识到是自己想得太简单。
他拿出里面一张写着字的小纸条:
吃好饭,拍好戏,存好钱。
要想我,要想我,要想我。
指尖触到她的字迹,他轻轻笑了出来。
另一边,温泠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坐在副驾始终没说话。
陶翛默默叹气。她以前问过温泠,为什么林锵非要去重庆读大学,然后得知,小时候因为爸妈忙,林锵每年都会被送去重庆的姥姥家过寒暑假,后来干脆就在重庆念书。林锵的姥姥是电影专业的教授,他从小就跟着住在大学的教师楼里头,耳濡目染下对电影产生了兴趣,而高中转回榆杨不过是他父母忽然想起自家还有一个不怎么亲近的儿子,借着教育资源更加丰富的由头,把他给接回了榆杨。
林锵很早就确定要考回重庆,尤其在没有见到外婆最后一面之后。
陶翛之前只知道前部分,并不知道后面这回事,现在从温泠嘴里听说,她也就理解了林锵的选择。
不过心里又隐隐在想,林锵看上去并不想跟温泠分开,甚至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就冷不丁飞来榆杨看她,两个人好得如胶似漆,异地四年应该也够了,怎么就非要再分开三年?舍不得老师朋友,就偏偏舍得女朋友了?
这话她忍住没问温泠,也知道不该她来问,何况温泠还没回过神来呢。
温泠回过神后已经到了家门口,今天周六,她照常回家吃饭。
本来心情还坏着,可见到院子里赵竞逐丢开手里的铲子跑出来接她,结果被自己挖的坑给绊倒了,她一下子就缺德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