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别人想成了坏人。
温泠翻转着手里的马球,上面一行字快要蹭得认不清,她将球放回去,郁闷地把赵竞逐的糖给吃掉两颗,才想起把他兜里的礼物给掏了出来:“这不是小姑给你的礼物么?还说没收到!”
赵竞逐当然是被骗到了,指着这块平平无奇的石头笑说:“上面有小乌堆!”
“什么小乌龟,这画的是企鹅!”温泠笑了,“小姑不是说了要给你一块南极的石头吗?”
赵竞逐惊了,又皱起脸:“可是……小嘟你不是说,石头要留给小企鹅们做窝吗?”
温泠故作警觉,又用起气音:“嘘!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小姑偷来的,你要好好藏起来。”
赵竞逐也用气音:“那我让妈妈帮我藏,她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他说着就要下地,温泠忍着笑:“去吧!”
赵竞逐一走,温泠把那只青蛙风筝拿来看,竹架轻巧,构造精细,墨绿色身子,两个大眼珠子晃一晃就会动。
翻转过来,四只脚的部位竟然都写了字,左前是“呱呱呱”,右前是一只简笔狗,跟着一行“汪汪汪”,然后是“赵竞逐”,后面一串“哈哈哈”,最后一处却只是龙飞凤舞的几段线条,像是无意义,又像是签名。
外婆总说字如其人,即便是无心之笔也会留下端倪。
温泠看回“赵竞逐”三个字,粗看端整停匀,结字典雅,势必是下苦工练过的,可再一细看,才发现被迷惑了,平和的湖水之下其实是险峻的山峦,短短几个字,锋尖不露,却是笔笔藏了锋,筋髓里还带着几分浮躁气,抑或是颓唐,又或者是狠决,温泠分辨不出来,但写字的人总归是和她一样,心不够定。
她又细细看了其他几个字,愈发认同自己的判断。
但无论如何,笔法和线条是极其美的,温泠重新提笔,临了几遍“汪汪汪”,她的字总是桀骜飘逸太过,失之稳健端凝,别人的是阿拉斯加,她的就是高加索犬。
写不像,索性不写了。
她研究了会儿风筝,拍照发给林锵:“暑假我们来做风筝吧?”
又说:“今天爬山的时候捡了一块石头,骗赵竞逐是从南极偷来的;-)”
等了一会儿,林锵没回。
电影节开幕式就在今天,他这会儿铁定在忙。
要是没伤到脚,她这时候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伤到脚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以前带伤照样上校运会扔铅球跳绳,上个月手受伤也没耽误任何事儿,可毕竟还是受了伤,出门总会不方便。
这也只能怪她自己,上回说什么不好,非跟她妈胡诌说脚会疼,爬山的时候还嘲笑人家摔到了脚,现在果真一语成谶了吧……
一口气还没叹出来,有人进了书房:“怎么愁眉苦脸的?”
温泠冲人张开双手:“无虞姐!”
祝无虞坐到她身边,温泠立即钻进她怀里哼哼唧唧起来。
赵竞逐继承了他爸的一头卷毛,却没继承他妈的梨涡——除了梨涡,祝无虞长了一张过分标准的鹅蛋脸,还有温泠喜欢的卧蚕,笑起来温婉大方,只消看一眼心情都能大好。
“怎么了?”祝无虞问。
温泠摇头,继续埋在她肩头,闷闷地问:“无虞姐,你跟哥恋爱的时候有异地过么?”
她问得突然,祝无虞似在思考,没有立即回答,温泠却已经想明白了,无虞姐比她哥小一岁,但两人是高中同学,后来又都去了英国,留学回来第二年就结了婚,结婚第二年又有了赵竞逐,两人一直都在一块儿,即便是异地,想来也是很短暂的。
果然祝无虞也说:“没有。”
温泠不无羡慕:“真好。”
祝无虞却是笑了,“你跟林锵就不好啦?异地也没影响感情,很多人都羡慕不来呢。”
“哪有?面都见不着。”温泠语气苦闷,抬起头时脸上却露着笑,“我要给你一个东西。”
祝无虞还在想着事,就见温泠从包里翻出两张票给她,她拿近一看,竟是全国高校的音乐剧展演门票。
温泠解释:“是林锵找他朋友要的内部票,他说这一届有几个演员很有灵气,在学校里挺有名气的,说不准会有你喜欢的,你要是感兴趣,林锵可以要来联系方式。”
祝无虞已经一脸惊喜,见温泠靠到她肩上,她抚抚她的脸,笑说:“你跟林锵有心了,又是你哥跟你乱说的吧?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呢。”
“怎么是乱说了?哥都跟我说了,你都在选址了。”
选址是给剧院选址,看展演当然也是想要签演员,祝无虞有细致的章程,却是没什么时间和心力。
“也就是随便看看,还不一定就真要办呢。”
温泠知道祝无虞是在谦虚,她总是习惯把事情实实在在办好了才会和人说。
先前见温泠总罚写字,祝无虞也说想学一学,学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