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辉和卢莎莎出了院门。
大路上,人们急匆匆,都向广场方向走。
大多数戴着头盔,背着小包,提着大号水杯。
大多数脸上扑满灰尘,汗流不断线。
大多数的衣服湿湿的,后胸上半部,有白花花的汗渍。
赵光辉说:“工人下班了,他们要回去洗漱,吃完饭,休息,今天,他们的个人所得,就尘埃落定了,如果项目经理不拖欠,钱就到手了。”
卢莎莎问:“在这穷山恶水里,他们能挣到什么钱?”
赵光辉说:“我在这鹿鸣山常驻了三年多,对农民工收入情况,很了解,他们劳动一天,大工,就是技术工,一天能挣三百五十以上,小工,也就是没有技术的苦力,一天一百八十至二百五十不等。”
二人说说笑笑上了车。
卢莎莎说:“累成那样,好辛苦啊!我看好多人衣服上,全是汗水,汗渍,挣那点钱,真恼火!”
赵光辉说:“我一个月工资八千一百元,每天二百七十元。实际上,我和他们,也相差不多。”
卢莎莎回头看看赵光辉,心里想:我一定找机会,对路某人求情,给赵光辉加点工资,至少,要与大工一样。
卢莎莎说:“我去给有些人说一声,给你加一些工资。”
赵光辉心里一乐,“不去求情了,好好与我打配合,等我‘出色履岗尽责’,你的某些人就要给我换工作,加工资,我还可以把妈妈接到身边。”
赵光辉要发动车子,卢莎莎说:“不忙,你要我怎样打配合?”
赵光辉说:“打过排球吗?”
“打过。”
“懂不懂二传手和主攻?”
“懂!”
“我给你当好二传手,你好好当主攻,我好早日挣更多的钱。”
“你在打我叔的主意。”
赵光辉笑了:“上路!我们到鹿鸣山上上下下溜达溜达!”
“你笑啥?”
“我笑你把董事长喊‘叔叔’了。但是,我告诉你,我们是有君子协定的,我二传到位,你主攻方向、位置、力度到位,点位要准确,我就可以早日实现目标。”
“小市民又来了。”
“今天回去,喊喊你外爷外婆,行不行?”
“为什么提这个问题?”
“本来,你和你妈妈,你路叔,都比较亲爱了,你今天在你外爷外婆面前,不喊不叫,你外爷外婆,在你身上,只犯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就是,你妈离婚了,他们们把全部的爱,交给你的同母异父弟妹身上,是不是?”
“本来就是!”
“你没有看出来,今天,你外婆你外爷见你,就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在等待你的怒火,他们战战兢兢地,大气不敢出,大话不敢说,他们已经用行动,在给你认错了!”
卢莎莎一言不发。
赵光辉又说:“有人说啊,父母都是我们的孩子,爷爷奶奶都是我们的孙子。我们应该好好关照,爱护,只要他们懂事了,一切皆可原谅!”
卢莎莎还是一言不发。
车子上了路,有许多老年人在散步,有的手拉手,有的肩并肩而不拉手,
“你看,你这次回到鹿鸣山,你外爷外婆,你妈妈,你路叔,多像做错事,做了傻事的孩子,不敢说话,最怕你不高兴,生气下山了。”
卢莎莎说:“专心开车,路上人多。”
赵光辉说:“我们先走走这胡家砭,这一大山之下,有三个社,扶贫攻坚,全部搬到山下集中安置了,你路叔在这穷山恶水上,修了康养度假休闲中心的商住区。”
“商住区有三大园,竹园、梅园和菊园,共有近五千户,入住率很高,达到80%以上。公共设施还很齐全,花园、游泳池,体育场,商场,幼儿园应有尽有。”
卢莎莎有些厌烦:“你犯了职业病了,谁要你介绍这些?”
赵光辉自知没趣,在里面转了一圈,出来直行,朝广场方向开去。
车速很慢,可以看见接待中心,可以远眺商贸服务大楼。车子前行一段路后,右转上山了。
山里视野更加开阔,北方远处是鹿鸣山主峰,主峰下有大型雕塑群,有很大的花园,有游乐场,有演艺大厅。
赵光辉说:“这里演艺大厅每天有演出,保留节目是‘放歌鹿鸣山’,你外爷在节目音乐组里,担任二胡伴奏。”
卢莎莎一下来了兴趣,“他可以二胡伴奏?”
“每天晚上八点半演出,八点,他必须准时到场。”赵光辉补充道。
卢莎莎说:“我以为他银行人只会数钞票,退休了每天只看炒股,只看古玩收藏等教人赚钱的频道的节目,是个标准的铁青冬瓜脸,不会言笑的钱篓子。”
赵光辉说:“我们下山到二道坪溜达一圈,马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