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过五分,电话铃声响了,赵光辉一看,是卢莎莎的。
卢莎莎说:“五点已过,为何不起床上班?”
赵光辉不想回她,起了床,立即给卢莎莎发了微信:“把脏衣物甩出来,我马上去洗衣裳。”
赵光辉出了门,天还没有大亮。
星星挂在蓝蓝的天幕,特别明亮。
没有雾,空气十分清醒。
中班那边昌河水,仍然哗哗哗流淌,很有节奏,声音很清脆。
他不知道今天是农历多少,他在天空来回探寻,没有找到月亮。
大石坝对岸有鸡叫,声音浑厚深沉,赵光辉想,这肯定是成年大鸡公,或者相当于自己这般年龄的大公鸡。
来到院坝,狗狗们有些惊奇,一起跑进院子,看着赵光辉,好像在分析赵光辉早起的原因。
赵光辉第一件事,进了一楼大卫生间,把脏衣物,塞进洗衣机。
还好,可能是昨天太累,罗叔叔的换洗下来的衣物,都在卫生间。
放了洗衣粉,倒了点洗洁精,启动电源。
来到厨房,从碗柜里取了面粉袋子,准备和面,炕馍。
罗龙舟进了厨房。
罗龙舟质问赵光辉:“谁叫你起这么早?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去睡觉!”
赵光辉笑着回答了事情始末,罗龙舟笑了:“这孙子,太顽皮,和我小文差不多。有一年过年看春晚,小文赌我不认识易烊千玺。最后我在电视里找到易烊千玺了。她输了,小文第二天做了一天的家务。”
回到了涪阳第二天七点半,胡艳艳起床后又是兴奋不已。
胡艳艳还没有梳洗,就斜躺在沙发上,又在看自己手机。
胡艳艳特别洋洋得意。
出了卫生间的路长军问:“看的那么专注,你又在看啥?”
胡艳艳说:“好东西,一定要分享。你拿去看。又在看卢莎莎日记。”
路长军接了胡艳艳的手机,看了几则日记,路长军问:“昨天你回家久久不睡,在看手机?就是看这个?你是在哪里弄来的?”
胡艳艳笑着说:“是的。莎莎的电脑里。”
“怎么弄到的?”
“下山后,莎莎还没有回来,我去看莎莎的居住房间,我看见了电脑,我就打开了电脑。”
“你怎么知道开机密码?”
“电脑是莎莎小学毕业那年暑假我给买的,我给他设置的开机密码。我怕她回来了撞着不好,就把微信、□□、桌面文档里的所有内容,都发送到我的手机上了。”
“你在莎莎房间还看见什么?”
“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居室,卫生间也还整洁。”
“日记里呢?”
“就像他们的卫生间居室一样,过得去。”
路长军坐到胡艳艳身旁,右手攀着胡艳艳的颈肩:“艳艳,我告诉你,你今天的操作,略有不妥。你看了自己女儿日记,不妥当!真的?”
“为啥?我自己的闺女!”
路长军,不慌不忙,慢条斯理的说:“莎莎年满十六岁,具有一定的民事行为能力。假设他知道了这件事,会有结果一,和你对簿公堂,起诉你侵犯公民个人隐私,你怎么办?”
“结果二,她不起诉你,但是,特生你的气,和你的关系,回到了原点。你说,又怎么办?”
胡艳艳一下子站起来:“我是他老妈,看了她日记,又怎样了?”
路长军仍然慢条斯理:“不怎样,就这样。这第一条,是她合法的选择,法律允许她这样选择。不信,你可以咨询你们的法律顾问。”
“其二,抑郁症患者,其他都不擅长,唯一擅长的是,心里只有黑暗,人生没有前途,世人都是魔鬼,自己的一切努力,都被人辜负!”
“假设卢莎莎知道了妈妈的行为,她会从憎恨妈妈开始,憎恨世界上所有的人,从此,再走上一条极端,都是完全有可能。”
胡艳艳着急起来。
胡艳艳很紧张,问:“路,你说说,现在还有什么补救措施没有?”
路长军沮丧地说:“我已黔驴技穷,不知道怎么办。”
胡艳艳在屋里来回走动,像是一个多动症儿童。“路,这可咋办?无论哪种结果,都会要我的命!”
“好不容易,莎莎渐渐快要走出阴影了,能主动吃饭喝水,能够出门与一定范围的人交往了,能够有了生活小目标小要求了,假设她因此事起诉我,我应诉吗?假设她精神状态回到了原点,我又该如何面对?”
“你现在无论如何焦虑,都无济于事。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坐下来,静观其变。你的任何行动,都会带来许多无法预料的不测。”路长军说。
胡艳艳走了几个来回,进了一次厕所,到厨房里煮了两杯咖啡,又去削了一个苹果,切了装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