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艳艳正要下车,刚把车门打开,卢莎莎手把着车门,对着车里说话了:“你好啊,你很好啊,你对亲女儿太好了,你给李伟明买手机了,这么多年你给我买过手机吗?我问你!”
卢莎莎一把拉开车门:“你不是专门来和我说话的吗?那好,你把刚才的话回答清楚了,我再问你两点。”
卢莎莎手指胡艳艳的眼睛:“你把这两点说清楚了,你我面对面坐着对话,说它九九八十一天,都行!我陪着你!”
卢莎莎指着胡艳艳,像指着路边的大树,或者激怒了她的陌生人。
“一,21年8月,我在成都参加军事夏令营,新冠了,我进重症监护室了,爷爷奶奶哭成泪人,你戴个大口罩,看了我一眼,就走了!见面时间不超过五秒。”
“在我生命最后的一两米,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说话?”
胡艳艳要下车。
卢莎莎左手拽紧车门不松手。
“二,你离婚三年半,你和卢明达,来看过我一回吗?你和我说过一句话吗?”
卢莎莎用力关了车门,直接上了楼。她想:如果胡艳艳上了楼,我还有十万个为什么,要她回答!
一句话没有说,被女儿批判了个体无完肤!
卢莎莎她不知道的是,她使劲关门的举动,伤着她妈了。
胡艳艳的头,留下了一个青青包块。
胡艳艳坐到了车上,眼泪流下来了
胡艳艳在方向盘上,低着头,她,不能让李伟明看见她在流泪。
流了一阵泪,胡艳艳清醒了许多:“当初,为什么不听路长军的建议,暂时不见卢莎莎?”
李伟明弱弱的问:“阿姨,还上去吗。”
胡艳艳狠狠说:“下车,你自己走路回家。”
李伟明不明白为什么,稍作迟疑,下车了。
李伟明走了,胡艳艳又哭了一阵,这回,她可以放开哭了。
胡艳艳仰着头,看着驾驶室上面车内反光镜,尽情的流泪。
电话来了,胡艳艳不想去接电话。
电话又响了,一看,是行长办公室的电话,她知道,有重要事情。
她抽了两张纸,擦了泪,拿出小包,补了妆,回银行去了。
卢莎莎回到观察室,赵光辉问了卢莎莎:“这两天,你卢莎莎,突然懂事了。”
卢莎莎说:“我卢莎莎还是卢莎莎,又不是一两天就变成王莎莎,张莎莎,路莎莎,我还是十六岁,不会变成十八岁的卢莎莎。”
赵光辉说:“你突然懂事了。你不要赵赵叔一步一步跟着你,赵叔叔不再是你的跟屁虫了。”
卢莎莎说:“我都不曾想,昨天,我怎么就去超市买东西了?又怎么到外边吃饭了?今天,为什么又一个人上楼下楼了?是谁给我的胆,是谁给我的勇气呢?”
罗龙舟说:“是你自己。你心里是明亮的,这个世界就是明亮的。你心里是阴天,这个世界就是黑夜。对不对?”
老王来了,老王告诉罗龙舟,主治医生不是不同意你出院,要你亲自到医生诊室,进一步做些检查,问清楚一些具体情况数据,就可以出院。
罗龙舟说:“太好了。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实际上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脏衣服已经拿回家,又没有吃放碗筷,连水杯都没有一个,都怪昨天走得匆忙。
到了一楼,罗龙舟进了普外一诊室。
医生是一个高个子,脸色很好,油光亮亮,满面红润,像是宫廷里的太监。
只是有一点,暴露了他的年龄:满头银丝。
个子高,头顶的白炽灯距离很近,满头白发,银光闪闪。
赵光辉像记起了什么,他把卢莎莎拉到门外:“你和李伟明出去,人呢?”
“谁?”
“李伟明。”
“还有谁?”
“甲方之一。”
“你路叔?”
“笨猪!真正的笨猪,不是他。”
“她在哪里?”
“医院正大门外,梯道旁红色宝马车里。”
赵光辉小声说道:“不好。糟糕!”
赵光辉出门跑向停车处。
卢莎莎也出来了。
卢莎莎指着铁树:“就在铁树后边。”
正是车子进出高峰期,那车位还空着,说明卢莎莎所指的“甲方之一”刚走不久。
赵光辉四处张望,没有发现红色宝马。
卢莎莎说:“她又不是你的董事长,那么紧张干啥?走就走了,她走了,我心里还要愉快些!”
赵光辉有些发火:“你知道个铲铲!”
顿了一会儿,赵光辉心平气和的说:“今后,你有甲方任何人的信息,都要告诉我,知道吗?我虽然是乙方,法律上和甲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