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忙着生计,带了其他芭蕾明星演员的昌黎从外地飞来辰京看望季津竹,眉飞色舞地说:“骨科医生跟《德州电锯杀人狂》一样,刚刚经过那,到处是电动刀、电锯的声音。”
刚跟朋友高菲结束视频通话的季津竹说:“骨科医生就是当代伐木工,不是抡大锤就是拿电钻,递钳子,手术室就跟装修现场一样。”林中至实习的时候,跟她说他们学骨科的是当代鲁班、医学界的体育生。
天气不错,昌黎推季津竹去花园走走,晒晒太阳。
花园在足踝外科大办公室的对面。季津竹坐在轮椅上,昌黎推着她,途经走廊,她瞧见屋里的医生有林中至。
骨科医生对体力有不小要求,是以男生居多,往往还高大威猛,林中至混在其中格外清瘦。
他移步过来,“怎么了?”
屋里其余人齐刷刷地朝她看来,她登时有点尴尬。
昌黎立刻笑着说:“没事儿,带我们家小竹下来晒晒太阳,呼吸下新鲜空气。”
“季津竹!”
季津竹闻声一看,发现这人一米八左右,身材偏健硕。“您认识我?”
“你芭蕾跳得很好,拿了大奖,我在网上看过你的报道。对了,我叫杜仲。”
季津竹笑了起来,“您好,杜医生。看来我这几年没白干。 ”
“季津竹,好久不见。”温润的男声响起,季津竹循声看去,惊喜地说:“张若愚!”
“难为你还记得我。”张若愚笑得欣慰。
季津竹笑着说:“怎么会不记得。”她记得那时候林中至经常独来独往,张若愚是他难得能结伴而行的人,当时交往的对象还是他一个女同学。
张若愚打量她,“时间几乎没有在你身上留下痕迹。”
“怎么会没有。”都过去七年了,她又不是天山童姥。
旧人相逢,昌黎推季津竹进屋。
林中至适时介绍季津竹的身份,“这是季津竹,我的病人。”接着给季津竹依依介绍,“杜仲,主治医师;刘家义,主治医师。”
“你们好。”季津竹大方一笑。
两人和善地对季津竹微笑,回了句你好。
这时办公室电话响起,急诊室的医生打来的,说有病人需要林中至过去动手术,他匆忙离开。
季津竹见怪不怪,她没记错的话,按照林中至现在的职称,手术日一天至少三台手术。
昌黎推季津竹去花园,看见花园中央有个人工湖,四周有假山和柳树,季津竹想起和林中至去湖泊划船。
他们坐在独木舟上,合力往前划,顺着水流漂泊。
凉爽的风轻拂脸颊,船桨打在水上的声音清脆可闻。“我很久没出来这样放松了。 ”她喜欢冲浪、蹦极,但那段时间忙着巡演,很久没出来享受其中的乐趣。
林中至说:“我也是。”
他的生活虽充实,但单一。“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去坐游轮,来一场旅行。”她说:“游轮是一座海上城市,几乎什么都有,可以认识来自世界的人,吃到世界各地的美食。早上可以看海上日出,晚上可以看海边落日;再晚一点,可以在船上的酒吧一边小酌一边听歌。”
他没接这话。
她继续划船,看见水里五颜六色的的鱼围在船周,新奇地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想捉住它们,不料另一只做支撑的手一滑,整个人栽进了水里,很快消失。
林中至跟着跳进湖里,单手搂抱着她,冲出湖面,激起水花。
她双手搂着他脖子,促狭地说:“忘了跟你说,我水性很好。”
躲在水里不过是吓他,没想到他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谢谢你,这么担心我。”
他没有丝毫被戏耍后的怒气,叫她先上船,在身后扶着她。
已近黄昏,太阳坠入山谷,湖面便金子般浮动,有鸟一掠而过,叫声忽左忽右,断断续续。林中至爬上船,浑身湿透,她这才发现他肩背虽然纤薄,但很宽阔。
他蓦地道:“好。”
意会到他的意思,她惊喜地笑,“那就说好了!”一起去坐游轮。
“你会不会骑马?”他忽而问。
“会一点,不是很熟练。”小时候上过几次马术课,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父母就不让她学了,怕摔断腿影响跳舞,她也就没再学。
“改天我教你,在草原上骑马有种意想不到的快乐。”他难得兴致勃勃。
她喜出望外,连连称好。
他们没有去做游轮、骑马,但一起去了汽车影院。
季津竹中断回忆,不再多想,免得徒增烦恼,在花园里溜达了半个多小时,叫昌黎推她回病房,护士给她换药挂点滴。
中午,孔淑仪来了医院看季津竹。
孔淑仪的主业是家庭主妇,日子却不清闲,今天参加富太太茶话会,明天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