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霜点点头,这也不无道理。
“我修为比你高,让我去,你们就在这儿守着,尊主醒了帮我传声话。”
“嗯。”胡青霜一瞬间觉得自己好没用,什么都是龙渊在做。
正午时分,玄以冥从榻上睁眼,浅浅回忆方才的梦,梦里尽是她。
时间不等人,从床上下来随便收拾番,推门出去。
入眼便是胡青霜和林意绵靠墙蹲着。
“龙渊呢?”
“啊?他,他去找意缈了。”
玄以冥看着蹲地上的两人,皱皱眉,拿出两张面具。
“日后把脸都遮起来,不要让神界人知道你们的身份。”
“尊主。”
龙渊突然出现在三人中间,胡青霜吓了一跳。
“属下去打听过,忘天香一段时间,有浑身是血的一男一女进去,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一直未有打烊。
并且在后半夜去敲了好几家大夫的门,从药铺买走大批伤药。
属下怀疑...”
此刻哪儿还见玄以冥身影,他哪儿还等得了,思念与愧疚仿佛随时随地都可化为巨兽,将他吞噬。
“我,我们要去吗?”胡青霜小心翼翼问。
“不必了。”给他们点时间独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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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子进来玩儿啊!”
“公子别跑~”
......
“老鸨呢!快叫她出来!”
玄以冥推开那些莺莺燕燕,大步上前,他等不及了。
“喊什么喊,砸场子的吧!”
路过的人骂着,斜眼看戏,老鸨不耐烦地走来,见其气宇非凡,态度立马好转。
“公子前来,所谓...”
“上次来着的一男一女,女的身受重伤,浑身是血,现在在哪!”
面对玄以冥的质问,老鸨不乐意了。
“这是客人的隐私~奴家不能透露!”
玄以冥见状往她手里塞一把银票。
“嗯~好说!好说!那边,三楼第一间雅间。”
有钱自然好办事,老鸨也不管什么保不保密,数着银票,搔首弄姿去招待其他客人。
“诶!记得小声点,人家大病初愈,要好好休养!”
她又朝台阶上的玄以冥喊道。
缈缈!缈缈!......
玄以冥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走至门前,顿了顿,轻推开进去。
满屋子浓烈的药香钻入鼻腔,顺着气味,透过屏风,他看到日思夜想的身影。
但一瞬间却又走不动了,玄以冥不知,该怎么面对她,重逢第一句,又该说些什么呢。
脚步一点点挪着,床上躺着的身影慢慢露出屏风。
玄以冥直接瘫在她床前,见她憔悴的面容,心痛的快要碎掉般。
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却引起细细的嘤咛,缠满纱布的胳膊露了出来,斑驳的血迹渗出表面。
她全身上下,似乎只有那张脸和一双手,只有几道划痕,还算完好。
玄以冥想牵起她的手,却怕将其弄疼。
“ 师 尊 ”
玄以冥身体一僵,看向她。
跨越千年,再次从她口中听得那声呼唤,不知是喜还是悲。
缈缈额间......神花图腾浮现了,是她回来了吗。
待封意缈意识清醒,眼眶瞬间蓄满泪水。
“缈缈!”玄以冥愧疚的唤着她名字。
“没想到,浸霜神君也有今天。”
玄以冥心凉了半拍,看向她的眸染上几分苦涩。
“师尊可要看清楚,我现在到底是封意缈,还是神界的长公主风易缈!”
泪水顺着眼角滑下,苍白的唇虚弱的勾起。
玄以冥茫然,好端端的,为何又提前记起了呢。
“师尊不喜欢殿下现在的眼神。”他语气温柔,为其拭泪,似在哄小孩儿。
封意缈眼里看淡一切,什么也不在乎的神情,千年前她陨落时,见一回,便够了。
“上一世,为师欠你的太多了。”
封意缈扭过头,任由他轻抚自己的手,不想说话。
玄以冥心中酝酿着计谋,“殿下心里定是还怨着我。”
是啊,怎能不怨啊,她又不是菩萨。
“女帝之位有什么好,你要是还放不下,我这就去把镜黎杀了,放你上去。
你若是想要天下,我便把天下打下来给你。”
她听着玄以冥的碎碎念,不禁耻笑。
“我不想要女帝之位了,我恨你,修不了无情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