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江绾一原先苍白的脸瞬间红了,也不似先前那般稳重,显出几分小女儿家的娇俏,“今日这是吓傻了?怎得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
沈卿云点到为止,不欲太过逼她,再者这世间被女子要求颇多,若是让不长心的传了出去,必定有损贞洁。
这事倒是当逼一逼兄长。
沈卿云付之一笑,错开了话题,气氛缓和不少,二人一路说说笑笑。
宫中消息早就传到了府上,祖母与父母三人坐在正厅。
沈老夫人坐在正厅主座的红木雕花靠椅上,面色不大好,见她回来了才招招手关切道:“可否受了伤?过来让祖母瞧瞧。”
沈卿云不欲他们担心,嘴角噙着一丝笑,在走近祖母,略有些撒娇道:“祖母莫要担心了,”她在原地转了一圈,笑盈盈地接着道,“您瞧,卿卿这不是没事吗?”
“怎得穿得这样少。”沈老夫人摸着她略微单薄的肩心疼地说。
正厅烧着地龙分外温暖,屋内屋外形成鲜明对比,沈卿云方才一直紧绷着,这下才品出几分冷来,却怕祖母怪罪向烛照顾不上心,她语调有些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卿卿不冷,都怪我手忙脚乱弄丢了披风。”
沈政霖不大放心,唤过身旁早就候着的大夫为沈卿云诊脉。
大夫福了福身,三个手指轻轻按在沈卿云的脉搏上,不多时扬起笑,“老夫人别着急,沈小姐身子骨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情绪起伏有些大,在下开一副安神的方子便可。”
沈老太太脸色这才好了不少,不用她吩咐便有婆子引大夫去开药方,赏赐必然不会少的。
徐氏攥着佛珠,嘴里默念:“阿弥陀佛,谢菩萨保佑。”
沈卿云又说了不少俏皮话,几人脸色才好了些。
沈政霖自是知晓自家儿女兄妹情深的,出声道:“临近年关你兄长昨个传了信来,说就这几日就要到家了。”
“居然这么快。”沈卿云不免有些雀跃,眉眼间皆是演绎不住的欢喜,"爹爹,兄长在外是否一切顺利?"
徐氏自然也想儿子了,接过沈政霖话柄,“你兄长在外一切都好,甚至立了军功,陛下有意赏赐。你父亲准备设宴为你兄长接风洗尘。”
听闻这些,沈卿云心下安心不少,欲向父母谈及兄长婚事为江绾一争一争。
只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到底不好提起此事,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不多时,沈入画也乘着马车回来了,她方才落了水气色不大好,心中欣喜万分,面上却不显,衣袖中死死捏着方才贤妃送的银镯子。
银镯子上有兰花状浮雕,她虽每月俸禄跟沈卿云差不了多少,但是金银珠宝的赏赐却鲜少有她的分。
此物于她而言也算个稀罕物,还是位高权重的贤妃娘娘所赐,自然宝贝的不得了。
沈入画方行至主厅,沈老太太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红木桌子被拍出一声巨响,沈老夫人怒斥道:“今日之事传出去,往小了说还好,闹大了便是我沈家家风不正,沈丞相教女无方、败坏名声,你嫡姐尚未出嫁你又让外人如何看她?”
沈入画站那默不作声,心中只觉讽刺,她这个祖母还真是心中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姐姐。
沈老夫人虽身子骨健朗,但到底是年纪大了,怕她气出个三长两短,沈政霖和徐氏上前宽慰了几句。
今日之事说到底沈入画并未做什么,这个局今日总是要拖一个人下水的。
再者沈入画落水其中也有她的手笔,沈卿云虽不喜沈入画却也做不到看她闷声背下这口黑锅。
沈卿云上前轻拍沈老太太的背,轻声宽慰道:“今日事发突然妹妹能获救已是天大的幸事,事已至此祖母何必为了虚无的谣言气坏了身子?”
“是啊,娘何必生气,眼下当务之急是如何解决此事。”沈政霖知晓母亲最是疼爱沈卿云当即附和道。
眼见着沈老太太心情平复了下来,沈卿云这才开口道:“依女儿之见不如让父亲向陛下求一纸婚书,此事到时候传出去也算是美谈一桩。”。
她眉眼下垂,让人看不出情绪。
既让沈入画觉得她心中悲伤,又不至于让祖母忧心。
沈入画却心中畅快,只觉得从小到大总算是能比过这个嫡姐一次。
沈政霖思索片刻,只觉得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叹了口气,“明日我便同陛下提此事。”
“好了,”徐氏手里还捏着佛珠,“讨论了这半天,到底是终身大事,还要问问入画的意见,”她抬起那双温柔的眸子,温声细语地问道:“入画,你作何感想,对大皇子有何想法?”
那双眸子里的悲悯太过明显了,沈入画错开与她的对视攥紧衣袖下的银镯子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不多时她抬起眸子,脸上露出女儿家的娇羞,“大皇子风度翩翩,今日又救了入画一命,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