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些人这么可怜,我看要不我们去隔壁拿几个罐子来把这些水都舀出去,棺中积水是最不吉利的。”
“第一,这不是积水,是尸蜡,第二,你不是看他们可怜,是惦记臭水里面的物件”林言再次呛胖子。
“诶不是,黛玉你吃火药了?说话这么冲?你胖爷我是那种人吗”王胖子一撩头发。
“反正我感觉活着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了,可以叫上面的人帮我们收尸”林言现在倒是看开了,唯一的遗憾就是死之后可能葬的时候是衣冠冢,墓上刻的是解雨臣之妻的名号,人生耻辱。
手机在这水下十几米,早没了信号,和废铁差不多了。
“小哥,你也很缺钱吗”林言靠近张起灵所捣鼓的棺材一边。
张起灵身上的潜水衣还处于半干状态,上半身干了,下半身还在滴水,微分的乌发还滴着水,眼下他正一手曲臂拿着手电筒找着那混沌的黑水,臭气铺来,像是没有嗅觉一样,仍然用鼻子呼吸。
闷油瓶一指棺材,说道:“你仔细看他们的头,有什么区别。”
林言缓缓靠近棺椁,现在她也顾及不到臭味和嫌弃脏了,只见黑水之间飘着絮状的白色纤维一样的东西,隐隐约约看见那先前假设的六个脑袋,却大小不一,甚至有那么一两个脑袋一看就软趴趴的,根本没有内在头骨支撑着。
她拔出乌金匕首,一手扶着棺椁的边缘,一手持刀,戳了戳最近的脑袋,那触感简直让她头皮发麻,这哪是脑袋,分明就是肉球!
正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环境里,王胖子突然大叫一声,林言马上要戳到最远的那个脑袋,那脑袋应该是真的,因为上面还有残存的发丝,她被王胖子的呼声一惊,忙想往回收身,脚下却因踩到滑腻的黑水乱了分寸,将翻进黑水时,她丢下匕首,两只手想抓住棺椁的边缘,但是这也抹满了滑腻的黑水。
好了,认命了,她不再挣扎,屏气,闭眼。
又是电光火石之间,林言只觉得手臂被用力的被拉离如西湖晚上的潭水一样黑的深渊。
伴随着吴邪的呼喊声,林言被安然拉进张起灵的怀里,她睁眼,对上张起灵像潭水一样的眸子,只觉得记忆上了倒带,一切回到那日豪宅里见他的第一眼。
林言之中只觉搞笑,自己记忆衰退,但这段居然没忘。
她止不住的大喘气,从张起灵怀里退出来,边喘边道谢,吴邪在那像老妈子一样教育林言的粗心,她撇撇嘴,抬手看表,已经下来2小时了,外面估计还是艳阳天,谁能想到她堂堂上市集团老总会在下面被差点熏吐。
“林言,刀”张起灵伸出的手上摊着她的乌金匕首,轻巧的接过刀。
林言的嘴唇很翘,皮肤虽并不算白,但也是健康小麦色,天生一双桃花眼,一笑起来,嘴唇带着眼一起上扬,她不喜欢仰着头,却总喜欢盯着人的眼睛看,像是要窥视一切一样,总是那样带攻击性。
几乎所有人对上她的笑,总会以笑来回应,眼神却不住躲闪,张起灵则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同寻常的是,他以盯着林言的眼睛来回应。
讲真,林言摸不透这黑色眼睛的男人的想法,他像是一潭死水,什么都激怒不了他。
一眨眼间,她目光收回,“那些不是脑袋,里面没有骨头”,林言一手扶上墙壁,她拿手电筒去晃胖子的眼睛“诶,你刚叫什么”
王胖子接话“我怎么连称谓都没有了?”
“张起灵要是没拉住我,我保证不管我死不死,你一定在潘家园除名。”
“别介”胖子忙开始帮林言顺气“我刚也是发现这几个肉瘤子都和一个躯干连着,所以下意识的就叫了一声,本来想要你们来一起探讨一下来着”
林言微微点头“你觉得,这是什么物种”
胖子激动的几乎是叫出来“我的姥姥,这东西是人吗?简直就是一只虫子!”
吴邪说道:“我们隔着水看不清楚,下结论还为时太早。按道理上来讲,这么严重的畸形,简直就是一个妖孽,刚生下来的时候必然会被父母弄死,绝对没有机会养的这么大.”
张起灵出声“凡事无绝对”
胖子说道:“要知道其实也很简单,不如按我说的,去隔壁拿几个盆子来把这水舀了,好看的清楚点,而且你看这尸块下面还有块石头板,我们一并弄出来瞧瞧,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发现”
说这话的时候,胖子眼睛不住的瞟林言,生怕她拒绝,好在她点点头表示赞同。
“隔壁墓室摆了一屋子锅碗瓢盆,随便拿几个过来舀水”林言拍拍手上的灰,起身就去了隔壁墓室。
意识回环,待林言再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睁眼便是惨白的墙,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伴着松枝香水味侵入他的鼻子。
窗外刺眼的阳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于是她朝里看去,一病房躺着的人她居然全认识,吴邪,胖子。
“林小姐,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