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根许愿树的低矮枝丫,让她可以直接将手中的许愿红绸绑了上去。”顾清辉年轻时还不是无所顾忌的想当一个好人,顾思榆这仗义执言的女侠范颇有他当年的几分英姿飒爽。
也亏得陈遥榆当时心思单纯没有多想,直接就在自己的帮助下把红绸挂了上去,没有把他当做心怀鬼胎,有目的靠近自己,意图轻薄的登徒子。
这还是顾思榆第一次听顾清辉同自己主动提及他与陈遥榆的故事。
陈遥榆那模糊的脸又再度的在顾思榆的脑海中浮现,她不由自主的将顾清辉的言语,带入了陈遥榆的脸,想象了那天发生过的画面。
她是无法想象到陈遥榆当时是以何种的心情看待顾清辉的,是菩萨派来成全她心愿的吗,还是路过的好心人?
但是她后来愿意嫁给顾清辉,想必这次的初印象,有为她爹加分不少吧。
“我还以为你会从地上捡起石子,将它绑在红绸上再交由娘亲去扔呢。”当顾清辉提及挂红绸于树上许愿这件事情的时候。
顾思榆回忆起了她上辈子唯一一次进入庙里时,看见的那棵很粗很粗的大树,上面挂着很多的红布条,新旧不一。
她在树下停留了很久,听路过的游客说,这棵树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树的品种为乌桕。
“我有想过,但是看你娘那个准头,我怕她没扔到树上,反而在投掷的过程中,石头在半空中没能成功挂上去,反而脱落,砸到她自己就不好了。”
顾思榆不知道人心是不是都复杂的很,她以为顾清辉只在意顾泓皓是因为他重男轻女,外加有了新的夫人生了小孩。
但是他又好像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般势利无情,就在个人姻缘方面,他难得的竟然站在自己这头。
还有就是明明前几日还痛斥自己对待姚玉英不够尊重,没有把对方当成顾府的当家主母看待。
可今日却又在自己面前摆出一副对陈遥榆旧情不忘的样子。
顾思榆都快被他搞糊涂了,他到底更喜欢自己的前任妻子,还是现任。
还是说他的心足够大,装得下很多人。忘不了的陈遥榆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而姚玉英同样也是他想要珍视的人。
顾思榆有些缺德的想着,也不知道午夜梦回之际,她父亲顾清辉躺在夫人姚玉英身边的时候,有没有在梦中呼喊过榆儿这两字。
若是声音太大,惊扰了身旁睡着的佳人,顾夫人应当不会觉得他是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吧?
要真想验证自己的猜想,顾思榆只能趴在人家床底,当个小变态了。她还没有这种恶俗趣味,也就懒得去深究,顾清辉到底更爱谁了。
反正于他们来说,不论爱谁,最爱的或许都是自己。
“父亲,你当日所求是何愿?”年轻的书生与佳人偶遇的事情,电视剧里没少演,小说里面没少些。少年夫妻老来伴,少年夫妻未能走到头,有一方意外离世,为对方守一辈子的人太少。
顾思榆也没想着让他一辈子当个鳏夫,只是觉得他走出一段感情太快了,快的让甚至顾思榆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本来就没有多少感情。
顾清辉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时常求佛祖保佑他能状元及第跨马巡街的少年郎了,他从举人到进士,再到殿试被皇上亲封为状元,授翰林院修撰一职,从翰林院再到弘渊阁大学士,其中艰辛只有他一人知。
“当时求的什么不重要,重要是,陪我一同求签的人早就不在我身边了。唯一幸事便是当初所愿皆所得了。”
“一时感慨同你多说了些,你既然要做病美人,那就好好学学你黛玉妹妹。今后如无必要还是少出门为好,以免落人口实,真落得个欺君之罪,整个顾府都会受你牵连。”
若是真到了不可收拾的那一天,顾清辉很难保证自己不会为了全府上下的安危,直接将顾思榆作为一枚弃子抛出去。
如果可以,他希望这天不会来。
“你之后可随身携带一个草药缝制的香包,这样就会更符合我为你设定病弱的模样。”顾清辉心思缜密,事无巨细,他知晓,即便是逢场作戏,也要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更何况他撒的这个弥天大谎,很有可能会危及到整个顾家。
全府上下一百多条人命的担子全都压在他的肩膀,顾清辉一刻不敢松懈。
顾思榆的选秀,以及她将来的婚事着落都是会让顾清辉头疼到狂掉头发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想与皇家结亲,必不可少的就要撒谎。既然要撒谎,就要承担会被拆穿的风险。
顾清辉其实也是在赌,赌他们能瞒多久。其实他同顾泓皓早就达成了共识,他们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尽力保全顾思榆的天真。
既然顾思榆是遥榆同自己的血脉,那不管怎么样,他们两个孩子之间,其中总要有一个人要去做他们想做的,不被限制的事情,得到应有的自由吧。
“待到林夫人的丧事作罢,你就认真在府中同月儿一起好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