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几乎将电玩城中的设施都玩了个遍,结束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岑妄拎着两只玩偶,回头问她:“想吃什么?”
喻礼摇头:“不太饿。”
“中午不吃,晚上也不吃,你要修仙?”
“没什么食欲,要不去小吃街看看吧?那边好热闹。”
沿街的小食摊热气蒸腾,彩纸灯罩内烛光灼灼,路灯下吊着的小红灯笼让人如回正月,很喜庆。
找了家能堂食的铺子,环境还算干净整洁,岑妄用纸巾来回擦拭后跟她换座位:“你到这来,穿这么点坐风口不冷吗?”
“还好,一点点冷。”喻礼将笔与菜单推到他面前,“你点吧。”
周围嬉笑声、谈论声与酒瓶的清脆碰撞声重叠,喻礼怕他听不清,身子前倾,双手虚虚地拢在唇边,拔高音量:“随便点,上次在学校欠你的一顿,今天还回来。”
视线交错,笔尖压在纸面,晕了一小块黑墨。
岑妄将目光从她神采奕奕的乌黑眼瞳上拽离,他紧了紧笔杆,状似随意地询问:“牛羊肉吃吗?”
“不吃羊肉。”
岑妄嘴角弯了弯,还挺有原则,不吃同类。
“内脏呢?”
“可以吃。”
“有不爱吃的蔬菜吗?”
“没有,都还行。”
“能吃辣?”
“能。”
“鸡翅是喜欢奥尔良还是香辣……”
喻礼终于蹙眉打断他:“我请你吃饭,你点你喜欢的就行,别管我,我都可以的。”
岑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就都要。”
勾勾画画了好半天,岑妄将菜单送至前台,回来时还给她稍了根糖葫芦。
“怎么买了这个?”
“外面的小孩人手一个,怕你谗得暴露本性会去抢。”
“……就算是正经的土匪也不会想去夺小孩子的糖葫芦。”
“谁知道你想干什么。”岑妄垂眸将一次性碗筷过了遍水才递给她,“店里其他的饮料都卖完了,只有啤酒和酒酿,要不要我出去给你买水?”
喻礼摆摆手,将覆在山楂表层的塑料薄膜紧了紧:“不用,我喝酒酿就行。”
“我可是听说有些人酒量差到单喝酒酿都能醉,不会是你吧?”
喻礼抬眼蹬他:“我又不是没喝过。再说了,一杯酒酿都能倒,那得是什么样啊,你少看不起我。”
“哦,那最好。”
岑妄的质疑侮辱性过强,喻礼刚吃了几串牛肉粒就表示要大喝特喝。
他好笑地去前台端了一大瓶过来,给喻礼先满上,正垂眸给自己倒,对面突然传来闷响,与之同时桌面一震。
岑妄诧异地望去,方才还大言不惭“喝酒酿都醉简直天方夜谭”的人,此刻已经额头碰桌,一动不动了。
「“喻礼嗅了下清甜的酒酿,丝丝缕缕的香气直往鼻腔中钻,她喝了一大口,误事发昏。”」
「“误事发昏”存在字词错误,原文本可能为“无事发生”“吴师傅生”“巫师法魂”……」
由于喻礼不省人事,方框30秒倒计时结束自动消除。
岑妄:?
不对劲,再看一眼。
像是真的醉了,岑妄愣在原地,半晌才搁下玻璃瓶,试探地叫她:“你戏瘾犯了?突然演什么?”
岑妄皱眉,继续道:“再不起来烧烤都凉了。”
对面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伏桌的姿势丝毫未动,右手还保持着半握杯子的状态。
真……有人喝一口酒酿就倒了?
岑妄不知所措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喻礼忽地指节一松,将双臂垫于桌面,脑袋压在小臂,轻哼着长舒一口气:“爽。”
周围噪音过大,岑妄只见她动了动嘴,耳边全是隔壁大哥喝酒对瓶吹的划拳吆喝——啊哥俩好啊,五魁首,六六六!
他凑近了些:“喻礼,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喻礼?”
回应他的,只有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
晚饭还未正式开始就已然停止,喻礼怎么叫都没有睁眼的意思,岑妄将两只玩偶一股脑地塞进毛绒包中,随后小心地一手按住她的后颈使重心后压,动作僵硬地把人抱起朝门边走去。
喻礼捏着糖葫芦的竹签,靠在岑妄的胸口蹭了蹭,任由他抱着。
车还停在宠物店那边,步行起码得花上半小时,他决定打车回去。
感觉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动了动,他低下头去看。
视线交叠,喻礼半睁着眼,在意识到他垂眸看向自己后,眼睛慢慢睁大。一时间眼前似有乱物横飞,一块又一块琐碎的光斑拼凑出了整个夜晚。
她恍惚地望了一会天,不聚焦的目光才又缓缓地落在岑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