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收起口袋,说道:“大圣已经安顿好了黄夫人,叫我过来传命大家过去。”
“是我们三个,还是包括那些将佐?”
“大圣没有明说,我们三个先去吧。东阁比较小,到那里议事,人不能太多。”
自从孙悟空在花果山称王以后,花果山的大事都在水帘洞议事大厅进行商议。这是定例,从没有改变过。不过,东阁也是议事场所,只是空间不大,容不了十个人议事。
孙悟空喜欢热闹,喜欢看着手下将领们猴头攒动闹哄哄的样子。因此,东阁议事从来就没有进行过。
这次大圣突然要在东阁聚会,以孙胜、孙青和白忠圣均感意外。
在去东阁的路上,白忠圣还嘟囔着:“东阁远在水帘洞深处,又好久没有打扫了,不知道适不适合开会?”
孙青道:“大圣一说,我就派人去打扫了,估计已经布置就绪了。”
白忠圣叹了一口气:“这些本是我的份内事。我是真的老了,居然忘记派人去提前打扫打扫。”
“你和大将军忙着分发黄夫人的赏赐,顾不上嘛。”
三只猴儿说说笑笑,来到东阁。一名百夫长从里面走出来,对三人施礼后道:“大总管、大将军、上将军,东阁已经布置停当了。”
孙青嗯了一声,挥挥手,那名百夫长领着三五只猴兵退了下去。孙青等进入东阁。
东阁在水帘洞的东南角落里,深藏在层层叠叠的院落和曲曲折折的幽径之后。房间不大,里面靠西墙放置了一尊小巧的玉石莲花座,座上铺着一张厚厚的坐垫。坐垫是由一整张白虎皮做成的。玉石莲花座面向正东,莲座下方左右两旁各排了三把交椅。交椅间有只小方桌,上面放着茶盏。
房间的东墙上有个很深邃的窗户。从窗口遥遥望去,能看到水帘洞外的瀑布一角。南墙上也有一扇窗户,比起东窗来就要浅显的多。透过南窗,可以看到东海上的碧波。
孙青伸手摸了摸深邃的窗台,看看手指是干干净净的。他从窗户望去,看到涛涛碧波里有一处小岛,仔细辨认之后,发现是小青山。在那里,他陪着庚辰夫人上岛游玩,遇到了敖午和涂山凌。
看到小青山,孙青又想起了庚辰,转而想起瑶姬、黄作萼,还有孙大圣。
孙青心头一阵苦涩,心道:难道地位改变,心境就会改变吗?为什么大圣会移情别恋,把庚辰夫人气走呢?
孙青在南窗之下发愣,忽然被孙胜拍了一下肩膀,他吓得一耸肩。
孙胜道:“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啊…这个窗户修得十分巧妙,大将军,你看,从这里可以饱览东海风光。连小青山都能看到。”
“哦?水帘洞里还有这种地方,我看看。”
孙胜看了几眼后,一拍脑袋,哎呀一声:“哎呀,疏忽疏忽了。这个小青山离花果山这么近,上一次还作为敖广的军营,我居然忘记派一营人马过去驻守。我们能看到它,那么它上面若有敌人,岂不是也能看到我们?那是军事重地,绝不能不派兵。”
孙胜一边自责,一边向外走。他立马就要点兵驻防小青山。
老白猿就在门口,伸手拦住孙胜:“大将军,大圣吩咐大家这里等他,你此刻去调兵,一来一回定会误事。”
孙青也劝道:“大圣应该快来了。我估计大圣要问问接待的准备工作,大将军你不能不在场啊。”
孙胜嗯了一声,收住脚步,回身来到窗前,继续眺望小青山,心里开始盘算如何驻军。孙青就站在他的身旁,瞭望着大海,想着心事。
早有侍卫给三位奉上椰子酒。白忠圣坐在一把交椅上,喝着椰子酒,嘴里叭叭有声。
三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讲话。整个东阁里,只有白忠圣吧嗒、吧嗒的品酒声。孙青心思最重,翻来覆去的考虑大圣为何一会儿是文命,一会儿又是本尊模样,又考虑庚辰去向。他思虑太深,对老白猿发出的声音是充耳不闻。
孙胜则不然,他考虑事情时,最烦身旁吵吵闹闹。
一开始,他还强自压制,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道:“老白猿,小点声,不过是喝个椰子酒,你的嘴巴吧唧的像是喝了窖藏千年的御酒。”
老白猿平时不这样的,他是有烦心事时,才会这个样子喝酒。孙胜声音不高,语气却很严厉。
老白猿毕竟是花果山资格最老的,他的脸上挂不住了:“阿胜,我就吧唧两下子嘴巴,碍着你啦?你都是大将军了,不应该这么毛躁,这么失态。”
孙胜憋了一天的无名火,腾腾燃起来:“我失态了?对对对,我就是失态了。大家都知道我考虑兵事时,最恨打搅,你偏偏吧唧吧唧个没完没了。”
老白猿把酒壶一放:“心猿易放难收,你自己心绪烦乱,却来责怪别人。阿胜,不是我说你,我看你今天魂不守舍的。”
孙青急忙劝解:“老白猿,天成峰顶的事情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