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猜测她一会儿摔倒的姿势,结果却看见人家迈着小小的步子走着,步步生莲,和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有什么两样。
“一拜天地!”
总管唱礼的声音响起,鱼小渔的神识是清醒的,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弯下。
一旁的言隐看了她一眼,随后将腰弯得更深,前方的桌子上摆着三张牌位,两张是他父母的,一张是他师父的。
除此以外,他再无亲人。
成亲给死人牌位叩拜确实不妥,再加上言隐一拜更比一拜深,均落在鱼小渔之下,更是惹人闲语。
成昭的规矩,成亲之日新妇要拜得比自家丈夫深一些,意味着谦卑恭顺。
红盖头遮挡了鱼小渔大半的视线,她看不见旁人惊讶的表情,只听得见一些不大明白的话,还未反应过来就又被送进一间大屋子里。
屋里的人都走完了,鱼小渔松了口气,一直挺着的腰背此刻感觉到了酸疼,她想松散下来歇歇,但还是动不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屋外积雪坠落的声音被守门丫鬟的交谈声给掩盖。
“不知道大人怎么想的,怎么娶了这么一位新夫人!”
“这是皇上赐婚,大人也不能违抗,只能受些委屈了。”
“大人玉树临风,为人谦和,竟然要娶这样一个痴傻的女子,更何况还是李府的私生女,就算迎回本家又怎么样,成亲的嫁妆还比不上一个平头百姓家姑娘的嫁妆,连个随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两个守门小丫鬟正在为言隐抱不平,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位新夫人,但她们不知道这位新夫人的听觉异常的灵敏,刚才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被听去了。
鱼小渔不在意她们说的话,只是饿得很,肚子咕了一声,她低下头一看,又咕了一声,便立马一手拍了上去。
门外似乎有人来了,隔了那么远她也能清晰地听见,待开门声响过后便抬起头去看,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离自己越来越近。
鱼小渔本能地往后退,用双手撑着床……
等等!撑着床?
她急忙抬起一只手伸进盖头底下,握了松,松了握,十分自如。
法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失灵了,心下十分欢喜,一把扯掉了红盖头,抬眼间便和眼前的人对上了视线,刹那间仿佛沧海桑田一般。
眼前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她忍不住开口问:“你是谁?”
言隐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先打开手中的食盒,轻轻扇了扇,这才面带微笑道:“我叫言隐,是你的夫君。”
“言隐?”鱼小渔觉得这名字真好听,莫名地朗朗上口,正想接着问夫君是什么意思,结果却被香味勾了魂,舔了舔嘴,问:“你这是什么?”
“是鱼干,要尝尝吗?”言隐依旧淡淡地笑着,将食盒又往前推了推,让小鱼干的香味把这只小猫咪给包裹住。
鱼小渔伸出手指戳了戳已经风干的小鱼,疑惑不解:“小鱼,也能吃吗?”
言隐:“小渔能吃。”
听罢,她将信将疑地把指尖放进嘴里抿了抿,香味一下子有了实感在口中化开,方才还紧皱着的眉头也逐渐舒展。
“好吃。”
“还想吃吗?”言隐合上食盒,问。
鱼小渔的视线随着他的手而动,迫不及待地点头,魔法学院没有小鱼干,她从未尝过如此美味,此刻确实还想吃。
言隐冲她笑了笑,不给小鱼干,而是取过一旁的猫爪粉白琉璃杯,里面盛满了果酒。
“喝了这个就给你小鱼干,好不好?”
“好啊。”鱼小渔眼睛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那杯盏。
甜丝丝的确实很好喝,就是喝的姿势有些奇怪。
鱼小渔眨眼望着言隐的侧脸,不明白为什么喝果汁还要勾手手。
喝完以后言隐收走了琉璃杯,她急忙伸手去抓食盒里的小鱼干,结果跌倒在床榻前。
听见声音的人回首瞧见这一幕,不由得皱了眉,上前将人拉起来,拍了拍衣裳上沾染的灰尘。
鱼小渔自己也摊开双手小心翼翼地吹着,今日摔了两次了,没有毛的肉垫子有点疼。
“你这样可不行。”
听见这话,她立马抬头和言隐对视,十分不解,“哪里不行?”
额头被冰凉的指尖点了一下,鱼小渔用手遮挡着,正准备再次开口对方却抢先一步,“走路不行,摔了我心疼。”
“我摔了我疼,你心为什么疼?”老实小猫在认真地询问,心都疼了可不能马虎,又想起白天时听见有人说他病歪歪,活不了两年,便更加着急。
鱼小渔:“你是有病吗?”
言隐双眼含情,默默地看了她良久,这才唇瓣轻启:“有点病,但不多。”
一点点相思病。
听见这回答,鱼小渔突然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