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有选手照常跑去当观众。
见到萧可悲和尼德,阿尼塔的表情一言难尽。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出去玩了一会儿衣服都换了?”
萧可悲穿着一条白色长裙,在一水的黑色法师袍中非常显眼。
“镜之遗迹啊,那里有口井可以通往另一个空间。”萧可悲好奇道:“你出生以来是不是都没有见过太阳?”
“是啊,无所谓吧,太阳不也就是比月亮更亮一点吗?”
“何止一点点啊,整个世界的颜色都会跟现在不一样,你今天没去真是太可惜了。”
阿尼塔自认为不是色盲,无法想象因为有了太阳世界就大变样的场景,她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专心观看比赛。
遗憾的是,大部分的赛事都只能用乏善可陈来形容,比如今天下午这两场就都无聊得很。萧可悲如坐针毡,苦熬了好几个小时。
回去的路上,尼德轻声问她:“你答应过我的事情还作数吗?”
萧可悲不明所以地反问:“什么事?”
“你说愿意为了我放弃光明。”
萧可悲想都没想,立马答道:“当然作数啦。”
尼德突然停下脚步,扶着萧可悲的肩膀同她对视。
“你不会骗我吧?”
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带着将整颗心交付的期待。萧可悲忍不住迟疑了,刚要开口,旁边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是姐弟吗?”
空气里飘来一股熟悉的脂粉香气,萧可悲侧头一看,果然是里弗拉瑟。
他还是梳着厚重的油头,透着股不可一世的劲儿。
“我听说尼德先生根本就不会魔法,请问你是怎么进的学院?凭借姐弟的关系吗?”
尼德的脸冷了下来,拳头蠢蠢欲动,随时预备要砸向他。“关你什么事?”
里弗拉瑟对他的敌意熟视无睹,依然挂着得体的笑容。
“当然关我的事,我是选手之一。倘若你连学院学生都不是,又凭什么跟我竞争?而且你的瞳孔居然是金色的,我在斯诺城呆了二十多年,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类。”
萧可悲挡在尼德的身前,从容不迫地回应:“说明你的见识太少了,还得多学习。他的名字是诺妲教授写上去的,有问题你去问她。”
“我知道呀,我已经问过她了,她会写上尼德的名字是因为他走进了学院,而他能走进学院是因为你跟阿尔卡纳教授说他是你的弟弟。”
里弗拉瑟歪头打量了一下萧可悲的装扮,挑眉询问:“我上午看到你了,坐第一排,你们当时不是穿这样吧?”
他凑近萧可悲,陡然放低了音量,说出来的话充满恶意。
“野战去了?”
萧可悲也凑了过去,轻言细语。
“关你屁事。”
“哈!”里弗拉瑟怪笑了一声,勉力维持的假面露出了裂痕。“我就知道。你跟自己的弟弟都能搞到一起,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尼德攥住了他的衣领,面无表情道:“你在说什么?”
里弗拉瑟高声疾呼:“先生!你要做什么?别冲动!”
这下瞬间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众人都惊疑不定地望着她们,议论纷纷。
“干嘛呢,在打架?”
“那个好像是里弗拉瑟大人!”
萧可悲拉开尼德的手,也嚷嚷了起来:“里弗拉瑟大人,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谢谢你的垂爱,请你别再纠缠我了。”
里弗拉瑟冷笑了下,随即装出无辜的样子。
“小姐何出此言?我一直忠于自己的未婚妻,请你不要开这种令人误会的玩笑。”
萧可悲的嗓门更大了:“那就是我弄错了,对不起!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请你永远不要再跟我说话了,否则我将其视为骚扰。”
不等里弗拉瑟再接下文,萧可悲拉着尼德急匆匆地走了。
两人回到萧可悲的帐篷,一左一右地坐在方桌旁。
“他真讨厌。”
尼德阴沉道。
萧可悲也很是烦闷,“是啊,而且他抓住了我们的小辫子。”
尼德心里有个声音在反复念叨。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他喃喃道:“杀了他?”
萧可悲大惊失色,当即表示了反对。
“太粗暴简单了吧?”
尼德表现得比她还要吃惊,并且带有一丝恐惧,他张口结舌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萧可悲狐疑地瞟了他一眼,接着沉思。
在伯奈尔那里偷师这件事,鉴于里弗拉瑟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后只要小心一点应该就行了,
关键还是尼德的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