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趟衢福院,秋智琳苦思冥想了有一个多月。
几个月前她带着秋怜一个人回了邱家,才发现豪门是真的不好进。
邱立宏也不是自己做生意发的家,而是邱家念着邱立宏做啥也做不好,学习不行,没法出国深造,当兵也不行因为太懒散,更不是个当官的料,索性拨给他一个公司管理。
所以邱立宏从一个不学无术的混世子一举当上邱老板。
当邱家发现他领了一个怀了别人种的女人进门的时候,邱平征差点气的两腿一蹬直接过去,周昙也指着秋智琳鼻子让她和她带来的野种滚。
秋智琳是灰溜溜从邱家出去的,邱立宏又给她另找了处小公寓,让母女俩暂时在这住着,说会慢慢摆平老爷子他们。
秋智琳在小公寓待的这段时间也挺滋润,邱立宏给她请了带孩子的保姆,给了她不少钱,好吃好喝地供着。
日子过的舒服,心里就会开始想七想八。秋智琳看着一边在和保姆玩耍的秋怜,思绪不由得就飘去留在李家的秋绛身上。
起初她觉得秋怜说的,哦不,想的挺对的,李家不仁也别怪她不义,干脆就直接断了每个月要付的钱,让他们知道她秋智琳虽然现在有钱了,但也不是光会送钱的傻子。
但她最近为了能进邱家的事儿跑了好几趟山里,捐了不少香火,到处求师拜佛。
就在上个月,大师送了她一句话:幽径本曲折,情缘不可抛,江舟浮自衡,双双得圆满。
秋智琳捏着这张纸跟得了宝一样,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觉得和秋绛有关。
文里说“不可抛”,意思是不能抛弃,“自衡”是要达到平衡,不就是暗示秋智琳要一碗水端平?“双双得圆满”就更清晰了。
不过只可惜,秋智琳只意会到表面的意思,多年后要是再想到此诗,必然会悔不当初。
她现在想到的是,自己一个女儿正在家里锦衣玉食,另外一个却在李家吃糠咽菜,心里顿时慌乱起来。
于是马不停蹄大早上六点就风尘仆仆赶往衢福院,开了近三个小时的车才赶到。
她拿好了六个月的钱,一共一千二,连说辞都想好了,就说之前在邱家太忙,又有搬房子又要准备订婚,所以想一口气付半年的钱,也顺便来看看秋绛。
秋智琳整理好了衣摆,笑容满面地下了车,结果到了李家门口,就对上王佳煞白煞白的脸。
“秋……智琳大妹子,”王佳站在一边,头也不敢抬,还是李守平擦着脸上的汗,脸上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把人迎进了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和门口黄薇说的话一模一样。
不知内情的邻居说这句话也无关痛痒,这话偏偏李守平也说出来,秋智琳脸上的笑有点僵了,觉出不对劲儿来。
还是李直睿机灵点,和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好吃的的李慈慈把秋智琳迎进屋里:“秋姨你坐,我给你泡茶去。”
秋智琳感受着满屋诡异的氛围,也笑不太出来了,看门见山地问:“绛绛呢?”
屋里没人说话,沉默的气息在五个人之间蔓延。
她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脸上摆好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立马从小皮包里掏出一个信夹子:“你看看,都怪我,刚去省城的时候太忙了,你们也知道的,立宏他们家家业大些,所以规矩多又繁琐,我也是忙得团团转都完全把钱这事儿忘干净了,后面我记起来了就想着索性给你们半年的钱,正好也来看一趟绛绛。”
王佳和李守平脸上更难看了,两张脸皱的跟鬼画符一样。
李慈慈打破了沉默:“秋阿姨,绛绛回我们老家了啊,跟着我大姨的大姑过了。”
王佳立马把李慈慈拽到身前来,给了她脑袋一巴掌,脸涨得通红:“这死孩子,说什么呢!大人说话有你小孩子什么事,滚去屋里!”
李慈慈委屈,挠头瘪嘴:“刚刚不是妈和哥说的吗?”
李直睿立马反应过来,把搪瓷茶杯塞到秋绛手心里:“姨是这样,我外姑婆前几天正好来城里看我妈,然后觉得绛绛长得又白净,脑袋又伶俐,喜欢的不得了。我姐李小霏要放假回来了,我妈最近厂里也安排她轮岗也多,怕家里人多事多,照顾不好绛绛,就先让我外姑婆带回去看几天,过两天我妈回老家省亲再把孩子带回来。”
一席话说的又念情又通理,李守平和王佳听到后如逢大赦,在一旁疯狂搭腔点头。
“是啊智琳妹子,你也知道的,你一直没打钱来,我们家经济上也困难,就让直睿他外姑婆先照顾几天。”
顺便还把秋智琳没拿钱这个锅给带上了。
秋智琳听着一家人从集体哑巴到异口同声,脑子都炸了,整个人听的稀里糊涂。
只得端着茶杯喝了几口水,又胡乱应了几声。
她本来也心不在看秋绛,只是想照着纸条上的事去做,加上前几个月也没打钱来心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