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是见不到的。
“哦,这样啊。”岑云蓉也不懂里头细节,不过想要显摆一番,目的达到便也不再多问,旋即又以长姐的口吻对温宁道,“说到这个,我也劝你也别太拼了,女孩子家,有个轻松稳定的工作就行了,反正迟早要回归家庭的,把自己搞这么累做什么,以后嫁人了让老公出去挣钱不是轻松得多。”
她知道温宁的工作狂属性,好几次她都因为工作太忙过节放假不回家,家庭聚会经常缺席。她一方面觉得一个女生实在没必要这么拼,一方面又隐隐觉得有些嫉羡。
岑云蓉对温宁的感情有些复杂,很小的时候两姐妹关系其实还是挺好的,时常在一块儿玩,得空便往对方家里跑,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尤其是上学后,两人之间的差距渐渐显出来了。
温宁从小学习拔尖,总是班里的前几名,还兼当班长、学习委员等职务,一路重点高中重点大学升上去,而岑云蓉打小不是学习的料,尽管她妈给她报了无数补习班培训课,结果却是收效甚微。家里长辈时常爱把两人拎出来作比较,尤其是徐凤梅,日常爱拿她和温宁对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时间长了,她心里便对表妹生出了些许不满和嫉妒。
两人成年后差距依旧明显,温宁重点大学出来后留在A市,进了大公司,短短几年就做到了管理层,还给自己买了房,而岑云蓉,勉勉强强混了个普本毕业,找了几份工作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做多久就做不下去了,最后索性出国读书。
不过她本身不是什么勤奋好学能吃苦的人,心中虽有不甘,总想在方方面面和温宁一较高下,却也没什么实际行动。
对她的劝谏,温宁冷淡应道:“我喜欢工作,愿意拼,不觉得累。”
“努力工作是好,但有时也得用对方法,你知道霖宇为什么升得那么快吗,还不是因为和他们老板关系好,听说他们老板好像还是董事长家里人呢,叫黄什么哲来着,他陪老板出去过几次,两人现在的关系好得就差称兄道弟了。”
她自顾说着,没注意听到这个名字后,谈谦眉心倏地一动,转瞬即逝。
“所以呀,你在外头别太耿直了,在公司做事灵活点,这年头谁不靠点儿人情关系,一个劲埋头工作跟死读书有什么区别,老板又看不见。”
话中意思便是叫她学会讨好上级,投机取巧。有些人不努力,便也看不得别人努力。
温宁闻言脸色冷了下来,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做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是实打实的业绩,每一步都问心无愧,我不否认可能有其他捷径达成目的,但用本事和实力说话向来是我工作中的准则,无论对上还是对下。你说的那些技俩在我这里不适用,过去不会用,将来更不会。”
涉及到原则问题,她的语气重起来。
徐凤梅这时插声进来,给女儿帮腔:“哎呀,你表姐不过也是关心你嘛,你看你年纪也不小了,前些年总说工作忙,催你找对象总没影儿,现在有了男朋友,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儿了。这女人啊,过了三十状态就不如以前了,趁早结婚,趁早要个孩子,早点稳定下来,把打拼的事情交给男人,你也有更多的精力放在家庭上不是。”
诸如此类的话这几年温宁听到耳朵起茧,从催工作、到催找对象、催结婚,现在还要催生娃,似乎她人生的每一步他们都要插手,好几次温宁都想发飙了,却愣是看在从小到大的亲戚面上忍了下来。
徐凤兰刚离婚那两年过得比较辛苦,既要看顾生意,又要操持家里,温宁当时正值高考的重要关头,没办法帮她妈太多,是徐凤梅顶着自家亲姐妹的身份时不时过来帮衬一下,才让她妈那段时间的日子稍微好过些,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温宁这几年对她的口舌碎语一再容忍下来。
徐凤梅这种爱啰嗦管事爱攀比的性格说不上坏,却十分扰人,翻脸不得,否则温宁也不会被缠得想到租个男人来堵住他们的嘴。
此时一直沉默没出声的谈谦开口了,他一说话周围就安静了下来:“其实无论温宁想要专心工作还是照顾家庭,我都没有意见,一切看她个人意愿。她没必要结婚后就放弃自己的事业,我希望无论何时她都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只要支持她做的任何决定,在她需要时给予帮助就好,我想她想要的应该也是这样的关系。”
他目光沉静,掷地有声,似乎出口之言诚如内心所想。
不管是真心还是做戏,这番表态算是一锤定音,当事人都没意见,其余人也没什么资格立场进言,再说温宁是自家人,他们说上几句没什么,谈谦是头一次见面的客人,这种话头上不好驳了人面子。
正巧这时外婆打开露台门,伸头进来唤人出去帮忙,谈谦起身道:“我来吧。”旋即低头望一眼温宁:“一起吗?”
温宁不想在屋内继续待着,拧着眉点点头。
他们走到屋外,谈谦帮外婆将水缸搬到木廊下,温宁立在一旁,听外婆笑盈盈夸着年轻人真有力气。谈谦拍拍手,走到温宁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