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几点回来的?”
温久道:“四点。”
周枕寒便不再多问,放下水杯上了楼。
温久便继续在客厅里待着,桌上还有林姨走前切好的水果,她慢吞吞的用叉子叉起,又放进嘴里。
一盘水果快要被她吃完,周枕寒从楼上下来了。
温久以为他这么累,应该会直接休息,并没有意料到他还会出现,她吃水果的动作顿了一下,又将盘子里的一块黄桃塞进嘴里。
周枕寒看起来是回房间洗了个澡就下楼,已经换了一套家居服,黑发只是用毛巾擦拭了一遍,并未完全干。
周枕寒从来都没有吹头发的习惯。
温久记得小时候,即使是寒冷的冬天,他洗完澡也只是用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珠。
那时候的温久和周溯很是调皮,反而衬得周枕寒安静得不行。
小孩子总是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温久那时候最好奇的就是周枕寒的房间到底长什么样子,因为她从来没去过。
周溯知道了,便很是无所谓道:“小叔房间里最无聊了,什么玩具都没有,你要是想去我就带你去看。”
即使周溯说什么都没有,她还是很好奇,于是就在周溯后面去了周枕寒的房间。
周枕寒房间没锁,周溯在门外叫了两声没人答应,以为周枕寒不在房间,就拉着温久进去。
周枕寒的房间里除了书还是书,周溯来过几次,因此他根本没看就告诉温久说周枕寒没在,把她留在周枕寒房间自己走了。
房间的门开着,温久仔细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周枕寒的房间,正要走的时候就撞见从浴室出来的周枕寒。
温久低着头,本以为周枕寒会凶她,却没想到手里塞了一颗糖。
她惊喜抬起头,周枕寒已转过身去继续擦头发。
温久每次洗完澡都要吹头发,可周枕寒只是擦干净头发上的水珠就打算走。
她吃着刚才周枕寒给的糖,嘴里含糊不清,好奇问道:“小叔叔你不吹头发吗?”
周枕寒说:“烫,不吹。”
那次之后,温久回家也学着周枕寒不吹头发,天气热的时候父母便由着她,可冬天便会被父母训斥一顿。
后来便再也不学周枕寒。
盘子里的水果已经被自己吃得差不多,她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小叔叔你要吃水果吗?我去切。”
周枕寒睨她一眼,毫不客气道:“你会切?”
“.......”
看不起人。
胜负欲上来了,她拿起盘子就往厨房走,不会做饭还不至于不会切水果。
周枕寒也没拦她。
温久去厨房,从保鲜柜里拿出水果来认真洗干净,切完端了出来。
周枕寒丝毫不在意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吃了一口温久端回来的水果,才问:“今天怎么没让司机接你?”
“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上完就想自己回来。”
周枕寒视线移到一旁的桌上,温久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她刚才坐的地方,上面还摆着自己拿回来的书。
倒也不是多爱学习,只是新闻学很多专业课,上课并不是认真听就能懂的,她就把书带回来配着资料随便翻翻。
下午的时候还边看边和林姨聊天,以为周枕寒不会下来,竟然忘了自己的书还放在桌上。
温久摊牌,“我转专业了。”
周枕寒一顿,“不学你喜欢的油画了?”
温久并不意外周枕寒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周溯经常让他给自己带东西,想来在周枕寒面前,周溯也念叨过好多次她喜欢什么,又或者不喜欢什么。
但这些和周溯有关的事也只是过去,以后再也不会存在。
周枕寒也不用再因为周溯,每天工作还要在她她的学校门口停下。
周枕寒和周溯在她的世界里是绑定的,和周溯没有以后了,周枕寒对她也不会再像之前。
她现在也只是因为和舍友闹矛盾,短暂的借住在这个长辈家里。
温久的心一沉,她藏住自己的情绪,满不在乎道:“不学了,现在不喜欢了。”
油画就像周溯一样,就那么放在过去也挺好。
她吸了口气,在周枕寒还未开口时道:“小叔,我周五就回学校了。”
今天才周三,她周四仍然有课,她说的周五回学校,周枕寒能懂。
周五之后,便可以不再麻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