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绅,拥有不可估量的财富。但是最出名的还是他深不可测的人脉。在安南城,找不到的人,办不了的事,只要备足了银子上门拜访,很快就能解决。
王员外平日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他有个独子叫王承祖,在城里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王承祖是个出了名的恶棍,平日里带着他的家丁和犬奴,在安南城里大摇大摆地游荡。欺儿霸女的事情干得不少,但城中百姓都碍于他父亲的威名,只能忍气吞声。官府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撒泼。
可是父亲一向本分老实,从不与他人起冲突,为什么会被王承祖盯上?
“哟,我看是谁,原来是咱们安南城的文曲星啊?”王承祖发出了令人作呕的油腻声音。说完,还不忘讥讽地笑。两个眼睛本就只剩一条缝,一笑更是眼珠子都没了。
冬香瞳孔血红,双目死死地钉在他身上。放在父亲尸体上的手微微颤抖,紧握成拳。
“贱人!贱人!我要杀了你!”父亲惨死街头,杀人凶手却没有丝毫悔过。她彻底失去理智,完全控制不住自已,猛地扑过去想要与他拼命。
“冬香!你千万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啊!”腰部突然被人紧紧抱住,扭头看,正是泪眼婆娑的兰姨。
“他不走,就是在激怒你,等着你过去再把你害死。冬香。。。。听兰姨一句劝,咱们再等等,再等等啊!”
冬香被唤回了一丝神智,她知道,自己过去只能送死。
重生后的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凡人,能拿他们怎么样呢。
可是父亲,就能这样被人无故打死吗?
王承祖见她没有过来,故作无奈地咧开嘴,冲她呸了一声,冷笑道:
“哎,龙生龙凤生凤,这老鼠养的,就是个没用的孬种!”说完,便与几个家丁笑作一团。
冬香没有再说话。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什么东西抽干,她的腿脚已经站不住,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手脚并用缓缓爬到父亲身边。空洞的眼眶里,已经流不出一滴泪水。
父亲的手心里,牢牢地握着一个玉簪,暗红色的血几乎完全盖住了玉的翠色。冬香费了好大劲,才扳开父亲的手指,取出那枚玉簪。
“王承祖就是看上了赵大哥的这枚玉簪,但是他不愿意给钱。赵大哥不肯,说这玉簪是给自己女儿用来当嫁妆的,现在救急,日后还是要拿回来。两人因此起了争执。。。没想到,最后。。。竟变成这样。”站在一旁的李二郎哽咽道。
是我,是我非要他来卖玉簪,是我害了他,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冬香得知真相,更是无法控制地大喊、呼号、拍打着地面,无助的发泄内心的懊悔和愤怒,直至双手血肉模糊,可内心的痛苦却不能减轻分毫。
“冬香,听兰姨的,咱们先带赵大哥回去,再从长计议好吗?”兰姨抱住冬香,拦住她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回去?呵呵,这个玉簪就是小爷相中的,今天我拿不到,谁都不能回去!”
没想到王承祖竟然主动走了过来。
“休想!”冬香死死护住簪子,愤怒地嘶吼道。
“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来人,给我狠狠地打!”王承祖胖手一挥,那只犬奴从他手上飞扑而出,落在冬香的身旁。眼珠里露出贪婪的凶光,狰狞可怖,爪子摩擦着地面,只等家丁们的棍子落下,就会跟着冲上来撕咬。
“住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寒芒闪过,伴随而来的戾气如刀割面。家丁和犬奴被一下子被扫飞好远。
王承祖见情况不对,趁人不注意赶紧抬腿溜走。
“哎呦,还是给他逃了。都怪你沈清秋,要不是被你挡住,我早就冲过来了!”
“大姐,你怎么还有心情怪我,这个姑娘都快不行了!”
眼前似乎站在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冬香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两个人的长相,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