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以成好事,不成想,张家如今就出了事。我和老爷也就罢了,素日里也是了解张家的,知道他家作风,总不至于纵容家人做出那些事来,但如今这些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连圣人都知道了,我那玮儿心里便担心他未来岳家,定要来扬州看看。”
赵敏静看此人唱念做打,一番情切切的言语下来,倒真是活像一个为了儿子奔波的母亲,却与党争等任何事都无关似的。
“表姐所说张家之事,我也不瞒表姐,这件事我倒是听说了一二,倒也都是些流言,表姐也知道,我们老爷虽是在巡盐御史的职位上,但流言中好像并不曾涉及盐政,故而老爷也知之不清,至于表姐所说玮儿与张家姑娘的亲事,我却是当真不曾听闻过了,不然,哪里还要表姐上门来问我情况,我若是知道什么,又岂有不告知的道理?”
史氏听赵敏此言,便将刚才对她的那些怀疑又去了五六分,只是说道:“敏妹说得有理,我也知道,凭着此事来打扰敏妹养病很是不该。但到底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见他惦记着这事儿,好些日子都寝食难安的,我心里也不好受,便也只好跑这一趟。不过,听闻此事圣上已经全权委派给了三皇子殿下,如今殿下又住在府中,不知妹妹可有听得什么消息?”
“表姐说笑了不是,这样的事,三皇子哪里会在我们家里说,更何况,虽说殿下名义上住在我们家中,但却成日都是在外面的,我们老爷更是个老实头子,不干己事连问也不会问的,又哪里知道那许多消息?恐怕还不如表姐夫的消息灵通呢,便是两位皇子要住在我们家中的事,我们俩个都是当日才知晓的,竟是连个瞎子、聋子都不如了,哪里像表姐家这般,人脉又广,消息又灵通。”脚程又快!
赵敏在心中腹诽,这甄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消息,据说这两位皇子一路上是极为低调的,直到到了扬州,要官府派人去围了张家,又要审案子,才不得不说开的,甄家如今身在金陵,与扬州不说相隔遥遥,却也是有些路程的,但却是同一些扬州大户一般,同一时间往自己这里送来了帖子,这里若是没有猫腻才不对头呢,可如今他们家自以为得意竟是浑不在意似的。
只甄家虽不在意,赵敏心中却清楚,身为上位者,最容不得的便是这样的事,如今老皇帝年岁上来了,或许有些糊涂,一时也想不得这些,或者哪怕想得了,也是只顾当下,倒是容着他们,但待来日变了天,谁又容得下这样的甄家?皇帝难道就不害怕?
自然,赵敏话语中带出来的讽刺,如今是入不了史夫人的耳的,她自是想着,甄家如今是为了定了亲的亲家奔波出头,便是圣上知道也只会认为自家仁义。
“表妹若没有消息也就罢了,只不知,可否让妹夫替我们家玮儿引荐一番,也好让他见见三皇子,”史氏这样说着,又不由深叹一口气,道:“好歹也让那个孽障稳一稳心神,也免得慌得不成个样子。”
赵敏听着这话,险些笑了出来,竟是不知这位史夫人竟是如何说出口的,只她又晓不得,便只好百般推辞、万般不敢的拒了。只却不知,同样在林如海的衙门上被拒了的甄玮,而后竟是在瘦西湖上,遇上了同样陪着明泽登船夜游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