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摸黑去了厨房,烧一壶开水。
思绪纷杂繁乱,她趴在窗台上,支着手臂吹着冷风。
瓦而的头发又长又乱,风一吹都糊在了脸上,她懒得整理,随手往后一捋,用腕上的皮筋扎了起来。
天很黑,楼下的路灯十之有七是坏的,剩下的也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昏昏暗暗处,隐隐约约有星点红光。
瓦而眼神聚焦,那红点是一根点燃的烟,忽明忽暗,那是一个西服男人在吸烟。
那个人一边吸烟一边打电话,一个电话打完,烟也快见底了,他直接把烟往脚下一丢,皮鞋碾了几下烟头就灭了。
水烧开了,瓦而返回了厨房,又拿着水壶趴回了窗边。
那个男人又点了一根烟,不同的是这次并没有打电话,他身边站了个女人。
两人正在交谈。
那个女人背对着瓦而,头发高高地绾起,露出光洁的脖颈。
一袭红色露背长裙,身姿曼妙,绑带从胸前绕到脖后,随后在天鹅般修长的颈后打了个结。
哪怕看不到脸,瓦而也能断定这朵精致的玫瑰花连指尖都萦绕着香气。
风越来越大,男人绅士地将自己的外套给女人披上。
白色衬衣之后,女人看不见的地方,正别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斧头。
他要动手了!
瓦而见时机已到,冷笑一声,直接连水带壶,朝着西装男泼去!
速度再快,防装再厚,就不信连热水都破不了他的防!
那男的吃痛,正不知发生了何事。
瓦而也懒得用摇一摇快速接近,直接拖着一张凳子,从三楼一跃而下!
“快闪开!他要杀你!”
利用自身加上椅子的重量,黑西装直接被压倒在地。
还好这是游戏,要是现实之中,至少也要骨个折,住医院个把月才能好。
她不敢停住,直接一凳子呼上西装男脑门,木凳子非常结实,瓦而用上吃奶的力气,将这串数据砸得七荤八素。
又趁机抽出西装男后腰的斧头,甩得远远的。
边上的女人惊得呆了,瓦而正想转头呵斥她,让她快走,一扭头却看到一张哭泣的小丑面具,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但手上动作却没停,那西装男虽然活着,但彻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瓦而将手中凳子一丢,她感觉到这个世界正在飞快地化成一个个像素点,然后土崩瓦解。
从夜幕上掉下来一个个黑点,解体的云像雨一样落下来,风也化解成透明的物质,与月光像素一起掉落在铺满马赛克的地面上,叮铃哐啷。
......
冬季中午的太阳很暖和。
季占春戴着一副黑色墨镜,正蹲在地上,吃着盒饭。
他扒拉着饭,就着盒饭里的菜一起吃。
说是菜,就全是菜,没有一点肉。
哪怕有肉味,那也是卖盒饭的菜没洗干净,所以留下了那么一两只小青虫,但他并不是那么介意。
车站门口有出租车、有三蹦子、还有摩的。
这是淡季,人并不多,所以等的司机也少,有的有自己的固定客源,早就开走了。
季占春在摩的那一块,蹲在外围,一边吃,一边听边上的摩的师傅聊天。
他本来是外地人,到了这个地方来,人生地不熟,最近才勉强听得懂一点方言。
正吃着,眼前突然被阴影盖住了。
季占春抬头,是一个穿着棕色飞行夹克和牛仔裤的长发女人。
逆着光,看不清长相。
“500块,就在这个镇子内跑,我说去哪就去哪,半天时间,接吗?”
“接!”季占春赶紧站起来,站得笔直,还把墨镜推到了额头上,像个发箍似的。
瓦而后退两步,这个人身高给了她一点压力。
她这才看清,眼前这个黑皮衣黑墨镜黑摩的,居然长了一张好脸。
唇线清晰,唇珠饱满,下唇略厚。鼻梁挺直,鼻翼紧窄。那双眼睛就更特别了,又大又圆,还带点下垂。
感觉和某个人好像......
又因为正对着光,眼睛上那层泪膜格外明显,瞳色是非常清澈的茶色,长长的睫毛在里面投下阴影。
瓦而看了一圈周围的脸,都很符合这个环境,只有这小子格格不入。
她疑心病犯了:难道这是重要角色?自己一来就碰上了?
既然如此,瓦而也不急了。
她微笑道:“不急,你慢慢吃,我等你,你吃完我们再去。”
但季占春哪能让五百块等着。
他直接饭盒一合,歘一下就把一次性筷子插到了泡沫盒中,往边上的垃圾桶里一丢。
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