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睡一觉就被升了位份,她也很懵逼好不好!
“不对,你肯定是把把陛下伺候舒服了!”一个嫔妃红着脸压低声音道:“本宫听闻民间有房中术秘籍,舒嫔出身乡野,是不是看过那些秘籍?!”
这话一出,众妃子纷纷满脸绯红,用袖子抑或纱巾掩面,但一想到楚楚许就是安慰深谙此道才得以第一个侍寝,便又羞又急切地道:“若...若真有此事,娘娘可不能藏私,必须分享!”
楚楚:“......我昨晚根本没侍寝,只是和陛下在一张床上睡觉而已”
众妃子嗤笑:“怎么可能?!陛下他大晚上跑到你这闹鬼的宅子来,只为了睡觉?!”
楚楚:“实不相瞒,我也不明白陛下是怎么想的.....哎你们别进去翻啊,真没有什么房中术秘籍!”
众妃子把楚楚住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翻到后,竟然也不怕鬼了,跑到主殿里翻箱倒柜,无果之后又把楚楚堵到了墙角,大有今天楚楚不吐出点什么秘籍来绝不善罢甘休之势。
就在这时,十几个内侍提着食盒过来了,领头太监唱和了一声“陛下赐膳”,众妃子才放过了楚楚。
楚楚大喜过望,跟着到了堂屋。她本以为自己说了那么多这个朝代少见的菜,御膳房做不来,结果上午的时候掌食太监来问了一下具体做法,中午就真把猪蹄鸡爪子鸭脖子的什么给做出来了。
“诶呦,这都什么啊?!鸡爪子猪蹄子也能吃?”
“这上面一层红油啊,这吃下去不胖人吗?”
“哕!什么味?!”
楚楚左手臭豆腐,右手螺蛳粉,笑吟吟道:“来来来,都来尝尝人间美味!”
众妃子掩鼻而逃:“你这是用屎做的吧?!”
楚楚:“吃了能得皇上宠幸!”
“滚,谁信!”
众妃子受不了生化武器,一哄而散。
总算安静下来了,不过整个星粹宫的人都被她臭跑了,连白素练都关上了房门。
楚楚乐得清闲,一个人享用美味。
酒足饭饱之后,楚楚揉着肚子出去消食,结果刚走到西六所花园,就听到一声充满怨毒之气的暴喝:“舒月楚!本宫今天非要拔了你的皮!”
楚楚定睛一看,只见安妃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从林枝掩映中走来。她双目冒火,整张脸气得通红。
一声令下后,安妃身后的人张牙舞爪向楚楚奔来。
“靠,她不是还病着吗?!”楚楚一路狂奔。
灵石哭丧着脸道:“又让您给气好了呗!”
“分头跑!”
这回带安妃带的人太多了,楚楚让侍女先逃,自己却不敢跑回星粹府,怕连累白素练。
她思来想去只好全力往寰宇宫跑。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怎么说暴君也刚刚升了她的位份,应该不会见死不救。
*
寰宇宫。
沈煜静立于书案前,看着一副摊开的画。
画上的女人容貌是罕见的秀美,身穿宫装,笑意盈盈地看着画外的他。
盛德三十七年春,嘉敬公主于碧波行宫。
那是他母亲年轻的时候的画像。
公主年方二八,待字闺中,一派天真浪漫,还不知接下来的人生中,那无穷无尽的苦难。
如果当年她没有选择生下他,那对于他们两个,是否都会是种解脱?
沈煜合上画轴,悄无声息地走向寝间的落地黄铜镜。
镜中的男子穿着玄色长袍,金色的繁复刺绣从领口蔓延到长长的衣摆,交织成华贵的九龙戏天图。
他身材高大,俊美无俦,冷色调的肌肤和阴鸷凌厉的气势又很好地平衡了那过于精致的五官,使人望之生畏。
他是一个完美的统治者。
但是,沈煜知道,只要他脱下这华贵的外袍,他便依旧是当初的那个任人欺凌的杂种。
长袍从他的身躯滑落。
他缓缓转身,回首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那雕塑般的身躯背部,纵横交错的全是狰狞的鞭痕。
这样的痕迹,当年在鞑靼,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在他身上留下。
他盯着镜中的自己,许久,自嘲一笑。
蒋骁对付布木詹泰那个废物绰绰有余,但沈煜知道,就算将鞑靼部落尽数屠尽,这些伤疤也不会消失。
它们永远烙印在他的身上,日夜折磨着他。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大步走向刀架,抽出长刀,狠狠劈向铜镜。
铜镜被拦腰斩断,咣得一声倒地。
啧。
沈煜松开长刀,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