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在星粹宫门前停下,侍卫就要破门而入,却被沈煜阻下。
暗夜之下,广袖长袍的帝王犹如鬼魅,足间一点,轻松翻过宫墙。
“在外面等着。”
星粹宫中分外寂静,只有虫鸣如呓语般零星起伏。
这个时辰,所有人都在沉睡着。
只有他,就算闻着最浓的安神香、喝下最苦的助眠药,照样无法入睡。
如复一日的失眠让他一到深夜便更加烦躁,性格中那残虐的一面,也得到无限的放大。
沈煜想起那匍匐在他脚下的婀娜身影,那探出衣领的纤细脖颈。
要是亲手将她掐断,他身体中那恼人的燥意,会不会平息一些?
沈煜步入主殿。
暗卫说,舒月楚夜夜宿于贤妃旧居。
关于此处的恐怖传言,沈煜也有耳闻。
他望着当年贤妃吊死的房梁,勾唇一笑。
今夜过后,传言会更加恐怖罢。
悄无声息地步入寝间,他轻轻挑开帷幔。
榻上的女子肤若凝脂,乌发披散枕间,那双勾人的眼睛此刻在沉睡着,只有鸦羽般的睫毛在轻轻颤动。
女子醒着的时候放浪大胆,一举一动都在勾人,睡着时却如静谧安详,像只柔顺的羊羔。
沈煜眼神下移,修长的手指抚上那白嫩脆弱的脖子。
她的脖子又细又软,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能捏得粉碎。
“现在,到底是谁可怜?”他俯身,在楚楚耳边问到。
与此同时,手上骤然发力。
然而也是在同一时刻,榻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
楚楚不耐烦地将脖子上冰凉的手拽下来,抱在怀里,没好气地嘟囔:“废话,当然是我可怜。”
沈煜:“?”
他的手被楚楚拽进怀里,紧紧贴在她胸前的软肉上,而他的姿势也被拽成了面对面半躺在她榻上。
楚楚此时睡得昏天地暗,甚至都忘了自己在书里,还以为是在自己家的大床上搂着娃娃睡觉。
当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无意中被触发了debuff。
“皇帝有什么可怜的,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住最豪华的房子,看看我的地方都漏风!好吃的也得可着位份高的嫔妃来,也没有我的份!”
Debuff以呓语的行事被激发,说完这话,楚楚一手捞过床边的大娃娃。
大娃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沉?都捞不动。
睡梦中的少女扭着身体,凑上去手脚并用地将大娃娃抱住,满意地砸砸嘴,继续睡得香甜。
被紧紧缠住的沈煜:“.......”
少女的头埋在他颈间,整个人如八爪鱼一样将他缠住,因为贴得近,他的手完全陷入了她的饱满。
沈煜有些气恼,但更多的是匪夷所思和困惑:这个女人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春末夏初,夜间渐渐变热,少女的寝衣单薄,翻身间衣襟敞开,露出大片春光,而他的手就夹在那柔软的春光中。
若是换做别人,定会把持不住,但沈煜自小在鞑靼见过太多的奸淫掳掠,是故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甚至有些厌恶,所以只是寒着脸将手抽出来,重新覆上她的脖子。
“别闹,好困!”
手又被人摘了下去,抱进两团软肉里。
沈煜:“......”
明明比刚出生的鸡崽还弱小,却挺难杀。
可经过这么一折腾,他的燥意大减,连带着杀意也减弱了。
耳边是少女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皮肤上,缠在他身上的人又软又暖,无声地瓦解躁动的杀意、
沈煜忽然感觉,夜晚从未如此绵长。
一股懒洋洋的闲适感从身体深处晕染而出,他的眼皮越来越重....
楚楚做了噩梦。
梦见她本来在家里打着游戏嘬着奶茶,忽然从天而降一只大黑蛇,那大黑蛇用大尾巴在她屋里一顿砸,什么奶茶、手机、游戏机、电视都被砸了个稀碎,眼看屋里什么都没有了,大黑蛇扭头向她咧嘴一笑,优雅地滑行而来,顺着她的脚裸往上爬,死死将她缠住。
大蛇浑身冰凉,触感倒是舒服,可是缠她的劲儿太大了,她马上要窒息了。
就在这是,她醒了过来,然后惊恐地发现,她竟然被一个男人从后面紧紧抱在怀里,而男人的一只手,就覆在她的胸上。
“色狼啊!”楚楚吓得大叫,捂着胸挣脱出男人的怀抱。
沈煜被吵醒,面色阴沉地睁开眼睛。
楚楚认出夜闯民宅耍流氓的是沈煜,当即不敢吱声了。
显然暴君起床气很大,目光如刀般,阴鸷地扫了一眼楚楚的脖子。
楚楚浑身一抖,赶紧麻利地躺回沈煜怀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