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又说:“不是说不喜欢他了吗?”
阿野,是季星野曾无数次哄骗加耍赖,都未能听她喊过一声的昵称,她也从未想过,第一次主动喊“阿野”会是今天的这般境地。
像是自嘲那般,时音音笑了声,直接岔开了话题,“贺先生想喝酒吗?”
贺时桉眉心微抬,“你确定?”
“嗯,我请你。”时音音起身的同时往地下指了指,“老师家的酒窖里,有我的珍藏。”
“今晚便宜你了。”
贺时桉点头轻笑了声,“好。”
随后起身将趴在餐椅上的猫抱起,“那我去花园等你。”
……
花园的鱼池边有两张新购置的躺椅,那是贺时桉为了让白老在晒太阳时能舒服些,特意为他挑选送来的。
此时,他正躺坐在椅子上,一手枕着胳膊,一手轻抚着猫脑袋,视线落在天边的那弯冷月上,那颗负重已久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些许的安宁。
而他不知道的是,时音音已经在他身后站了很久了。
都说莫家的接班人都是经过了漫长的非人训练,自然也会拥有高于常人的警惕性,可她刚才的脚步声,甚至是她放了一箱酒的声音,男人都不曾察觉到。
时音音,不管结果如何,这都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以季星野的名义放纵自己。
时音音低眸看了眼脚边的那箱酒,如是地在心里警告自己。
“贺先生。”时音音收敛情绪后走到他的身侧,而后递了一只红酒杯给他,“开酒吧。”
贺时桉偏头看她,默了几秒才问:“酒呢?”
“那呢。”
时音音抬手往身后指了指,“剩下的事就交给贺先生了。”
说完便在他的身侧坐了下来。
看男人定定地看着她,却迟迟不接她手里的红酒杯,时音音了然一笑却是故意问道:“怎么了?”
男人起身坐直,而后侧身往躺椅后的某处指了指,“时医生说的珍藏…”
顿了下,像是不敢相信那般补充了句:“是啤酒?”
“嗯。”时音音点头,再次将手里的红酒杯朝他递了递,“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贺时桉接过她手里红酒杯,神情多少有些怪异,“只是第一次用红酒杯喝啤酒,觉得新鲜。”
随后起身将怀里的猫递给她,“抱着。”
时音音很配合地接了过来,像是才想起来,“贺先生,这猫叫什么啊?”
“没名字。”
贺时桉将红酒杯放在一侧的小石桌上,而后绕过躺椅将后面的那箱啤酒搬到了石桌上,复又拿了一罐打开递她,“要不趁你现在还没醉,给猫取个名字?”
时音音“呵”笑了声,“谁先醉还不一定呢。”
“时医生。”
刚要伸手去接他递来的啤酒,男人忽地又收回了手,“你的酒品好吗?”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时音音就顺着他的话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贺时桉俨然一副牧师的脸,认真又虔诚,“我是有信仰的人。”
时音音眨了眨眼,“什么信仰。”
“忠诚。”
“……”
时音音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也不知道为何,她就是忍不住的笑出了声来,明明只是轻笑了几声,最后竟然笑出了眼泪,她抬手用指尖拭去眼角的泪,嘴角的笑意温柔却没什么温度,“放心,就算我酒品不好,我的人品还有时家作保呢。”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她眼角的泪,贺时桉明显地愣怔了下,啤酒罐在他指尖力的作用下,有些轻微的凹陷。
“贺先生。”时音音将酒杯朝他的方向递了递,“今晚的第一杯酒,女生优先。”
贺时桉回神接过她的酒杯,给她倒了少许的酒递她,“既然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时医生还是少喝些吧。”
时音音懒得跟她扯,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man的话,“是男人就给我倒满。”
其实,她在想什么,贺时桉是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非要如此吗?
他不想伤了姑娘的心,可姑娘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季星野他回不去了。
“好。”贺时桉将她的酒杯添满后递给了她,“我信你。”
“不用你信我。”
时音音接过他递来的酒杯,“你信时家就行,毕竟你要是真吃了亏,最高兴的便是时家了,他们一定会补偿你的。”
“用我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