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音眨了眨眼睛,垂眸看向他怀里的猫,不动声色地问:“你养的?”
“不是。”贺时桉说:“我抢来的。”
时音音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
“抢的?”
时音音抬眸,像是觉得好笑,“莫少爷想要什么,也需要抢吗?”
“莫少爷的确不需要抢。”
贺时桉低眸拍了拍猫的脑袋,嘴角勾着一抹奇异的淡笑,嗓音却并无不同,“但贺先生拥有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抢来的。”
话音刚落,布偶猫就离开了他的怀抱。
然后越过中控扶手,直直地走进了她的怀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后便悠闲地趴在了她的腿上。
一侧的贺时桉见状便避开了她打量的视线,侧眸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霓虹透过车窗扫过男人淡无情绪的脸,时音音安静地看着他的侧脸,也不知是怎么了,那一刻,她胸口的某个位置莫名的就有些发闷。
什么叫贺先生拥有的东西,每一样都是抢来的?
莫少爷和贺先生身份是有什么不同吗?
可他的的确确就是莫家唯一的孙辈啊,又哪来的不同?
“贺先生…”时音音有些欲言又止,“你是心情不好吗?”
此言一出,小邵那好容易放松了些的身心,立马又紧张了起来。
虽然他今天没能亲眼看见莫家大宅里发生了什么,但刚才在车里听了一路,他多少也听明白了些。
在莫家,他一直都很安静。
安静得你不去注意,几乎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却无一人敢却探他的底。
哪怕是莫老在试探他的底线前,都会掂量一二。
像今天的这样的正面杠上的事,至少,小邵是从未见过的。
“小邵。”贺时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前面商场停一下。”
小邵应声点头说“好”随后右转驶入了右侧的辅道。
几分钟后,车子在某大型商超的停车场稳了下来。
贺时桉松开安全带的同时偏头看向她,嗓音似是有些闷,“是有点不开心。”
“那时医生要不要哄哄我?”
“……”
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
一时间,时音音反应不及难免语塞,身体也莫名地有些热,她双唇微启了半天也就磕巴地问了句废话,“怎,怎么哄?”
小邵忍着笑往后视镜里看了眼,便很自觉地便推门下了车。
“下车。”男人说。
时音音的大脑依旧反应迟钝,问道:“干嘛?”
男人忽地笑了声,然后她就看见贺时桉朝着她的方向探身而来,她背脊一僵连呼吸都漏停了几秒,那独属于男人的气息很轻地擦过她的脸颊,撩起的热意悄然爬上了她的耳尖。
随着“咔哒”一声脆响,绑在身上的安全带随即松开了来,耳边的嗓音发闷却难掩温柔,“哄我。”
时音音眼睫动了动,男人离她不过咫尺,她甚至都能闻到男人发间的香味,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很好闻。
这突来的暧昧,惊得时音音红了脸,连同耳尖都沸腾了起来,她几乎是本能地推开了他,脑子也随即清醒了过来,“我自己来。”
怀里的猫像是受了惊般,突然抬起脑袋冲她“喵”了一声。
很莫名的,时音音就觉得,眼下连猫都在笑话她是个怂蛋。
其实,自莫家的寿宴归来,她心里的某个想法就愈加地强烈。
她想让贺时桉吻她,深吻的那种。
因为季星野的下唇内里有一颗微微突起的小痣,天生的。
人有相似不奇怪,但绝无可能会相似到连这个都一样。
这般对贺时桉或许不公平,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确认他是不是季星野的办法。
如果是她错了,那她便从此放下季星野,心甘情愿地和莫家联姻,跟贺时桉相敬如宾度余生。
反正嫁谁都是嫁,那她何不成全了祖母的心愿。
可怀着这样目的的她,却连这么小的暧昧都经受不住。
时音音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了声,然后将怀里的猫塞回给了贺时桉,后又故作淡定地别开了脸,也忘了刚才男人让她下车的事。
贺时桉看着她,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莫名地就笑了声,“时医生,你不用紧张。”
“谁,谁紧张了。”
时音音耿直了脖子,转脸看他,还瞪了一眼,“明明是你的猫太娇气了。”
“它突然换了主人,难免不适应。”贺时桉看在她,嘴角还噙着笑,“时医生得耐心些。”
“时医生若是没耐心的话,哄我还挺难的。”
“……”
时音音本想怼他的,最终还是忍住了,“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