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音做梦都没想到,祖母给她送的礼服竟是莫家孙少爷亲自为她定制的,还细致到帮她搭好了鞋子。
最不可思议的是,那鞋子就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般,舒适又合脚,她那折腾腿伤的初衷,最终还是幻灭了。
时音音甚至都没机会跟祖母说自己脚受伤的事,便被与祖母随行的兰姨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了。
“老夫人。”兰姨回头看向身后的傅舒韵,“您看音音的头发,这样盘合适吗?”
“挺好的。”傅舒韵点头笑了笑,“再加一支簪子吧。”
“虽说是去参加寿宴不能失了端庄,但也不能失了时家女儿的精致。”
说话的同时,傅舒韵已经在首饰盒里挑中了一支簪子,“就用这支吧。”
簪子入发后,傅舒韵看着镜子里的时音音,很是满意地点了头,“好看。”
兰姨终是松了口气,笑了声,“音音的气质随您,温婉贵气,莫家孙少爷的眼光也好,这身旗袍特别适合她。”
一句话同时夸了三个人,傅舒韵听着很是受用,遂收起了继续吹毛求疵的心理,嗓音带笑,“音音,时间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祖母。”如提线木哦般被折腾了一个小时的时音音,这会终于开了口,“我……”
看着镜子里高兴了一早上的祖母,时音音终究还是没忍心扫了她的兴,违心地点了头,轻声回:“我去下洗手间。”
几分钟后,时音音挽着祖母刚出大门,就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
紧接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士驾驶位的门后走了出来,模样儒雅且精明,并第一时间朝她们微微颔首以示敬意。
时音音看了眼一侧的傅舒韵,“祖母,这是?”
还没等祖母回答就听那位男士开了口,“您好,老夫人,莫老让我来接您。”
祖母朗笑了声,“莫老太客气了,竟还劳动俆管家来接我。”
俆管家笑回:“应该的。”
而后看向一侧的时音音,给了她同等的尊重,“你好,时小姐。”
看祖母的态度便知,眼前的人绝非管家那么简单的存在。
时音音也微微颔首欠身,“您好,徐管家。”
这样的开场白,不仅回以了对方同等的尊重,也显示了她的不卑不亢。
“音音。”傅舒韵拉起她的手,后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上车吧。”
看得出来,祖母对她的应对很满意。
上车后,祖母偶尔会问俆管家一些问题,不过,两人的聊天好似打暗语般,时音音是一句都没听懂,她也没兴趣懂,情绪始终恹恹的。
知道她并非心甘情愿随她而来,傅舒韵也没勉强她去刻意迎合什么。
一路上的交通状况还算良好,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穿过了半个南湖市区,终于在中午的十一半到达了莫家那远在北郊的祖宅。
和祖母一同下车后,时音音暗里打量了会眼前这座古朴的徽式建筑。
眼前的景象让她想到了一个词——高门大院。
门口整齐地种着一排不低于百年的银杏树,两尊气宇轩昂的石狮一左一右地守护着莫家的宅门。
放眼看去,这座宅子起码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
无一处不彰显着莫家的权势和尊贵。
都说莫家低调,可光是这座祖宅就已经够招摇的了。
“老夫人。”正走神间,忽听一道浑厚的嗓音迎面而来,“您可算到了。”
“路上还顺利吧。”
时音音循声望去,一位拄着蛇头手杖的老人正笑容可掬地朝着他们走来,远远看去似是寻常老人特有的慈眉善目。
走近了,时音音才真正地看清楚了他。
那双深邃锐的利鹰眼在看人的时候难掩冷肃的威严,他的瞳孔没有一丝老年人的浑浊,很黑,如山间的渊潭一般,隐约能看到薄雾缭绕。
气场这样强大的人,时音音根本不用猜便知,这位肯定就是传说中的莫老了。
“莫老。”祖母放开了时音音的手,上前迎了两步,“今儿是您的大寿,该我先带音音先去给您行礼的。”
“还劳烦您亲自出来接我们,您真的太客气了,太客气了。”
“时夫人。”
莫老停朝祖母摆了摆手,低低地朗笑了声:“都是一家人,我们之间就不用拘这些小节了……”
听着两位老人客套的寒暄,时音音一时间竟也有些恍惚,豪门之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会产生一定的交集,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可她是真的没想到,祖母和莫老还能这样的熟悉。
两人看似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彼此寒暄问候,却听不出半分朋友间的温情。
“哈哈哈……”
祖母的朗笑声打断了时音音的思绪,她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