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斯文又矜贵。
虽说是轮椅,却被他坐出了龙椅的气场。
时音音看着他,莫名的就有点想笑。
本来是没想整他的。
就是,她突然就想起了小邵离开时的神情,还有嘴角挂着的笑意,太可疑了。
要说老板身边最会察言观色的,非司机莫属了。
所以都不用细想,小邵的那些话就是会意了贺时桉的心思,故意说给她听的。
相识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贺时桉这里占了回上风。
“音音。”老师自大门内走出来,看他们坐的坐,站的站,一时疑惑问:“都搁这干吗呢?”
而后看向坐在轮椅上的人,“时桉来啦,身体感觉怎么样啊?”
贺时桉抬头,礼貌回:“还好。”
“那就好。”白老往一侧看了眼,“音音,赶紧带时桉进去啊。”
“这大太阳的,别再给人时桉晒坏了。”
“……”
就,时音音就真的很想大声吐槽——什么叫把他晒坏了,我就不是人?
看她没动,白老瞪了她一眼,“愣着干吗,快点啊。”
时音音小脸微皱地“哦”了声,而后绕到轮椅后,“蔡阿姨,我来吧。”
她这是占的什么鬼上风啊,早知道就不折腾这一番了。
眼下,贺时桉心里指不定在怎么在笑话她呢。
一行人回到正厅后,老师便将贺时桉从轮椅上拉了下来,“走,去我书房,听说你喜欢古董画,刚好我收藏了几幅,我带你去看看。”
然后,时音音就看见贺时桉四平八稳地跟着老师往书房走了去。
那一步一步的,看着比她还健康。
“……”
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时音音有些气馁,脚下意识地剁了下,脚踝处随之袭来一阵明显的疼。
下一瞬,她又似是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就很割裂地弯了下嘴角,而后抬头往书房的方向看了眼,便自顾自地去了花园。
……
书房里,贺时桉拿着放大镜站在书房的一角,正在一寸一寸地看徐悲鸿的奔马图,白老站在他的身后,安静地打量着他。
许久,贺时桉才转过身,手里的放大镜被放低至腿侧,面色斯文有理,笑意温和,“白老,您今天急着找我,是有话要跟我说吧?”
“时桉啊。”白老指了指他身后的画,“喜欢吗?”
“喜欢。”贺时桉侧身看向身后的画,“白老,你有话直说就好。”
“那我就直说了啊?”
贺时桉点头,“您请。”
大约是为了缓和气氛吧,白老抬手往书房的后门指了指,“我们去后院聊吧。”
后院是一方天井,靠墙的位置种满了月季和三角梅,葡萄架倚墙而搭,时已深秋,葡萄下架,叶已枯落。
葡萄架下摆了张正方形的木质茶桌,上面放了个棋盘,两侧放着原木色的棋合,整个后院暗香清幽,萦绕鼻尖,不自觉地便让贺时桉放松了下来。
两人来到葡萄架下的茶桌旁,白老抬手示意他坐,“陪我下一盘?”
贺时桉点头,“好。”
白老笑了声,而后抓了一把白棋往围棋上一放,“老规矩,单数还是双数?”
贺时桉扫了眼棋盘上的棋子,浅浅地弯了下唇,“双数。”
说着便开始低眼认真数棋,最后数字停留在了21。
“哈哈哈……”白老朗笑出声,“时桉啊,你这运气都用在挣钱上了吧。”
看他开心,贺时桉也不由得低笑了声,“大概是吧。”
开局,白老黑子先行,贺时桉随后跟了一子。
同时,白老出声问了句,“时桉啊,你除了腿,身体没什么其他的毛病吧?”
贺时桉执棋的手一顿,淡笑回:“白老,您要是不放心的话,我过几日再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吧。”
白老笑,“去吧,去吧,体检也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专利,你们年轻人更要注重体检。”
贺时桉点头,“好,等我忙完这几日,就去。”
“不过,时桉啊,我有件事想不明白。”白老突然话锋一转,“你以前有过昏睡不醒的情况吗?”
“有。”贺时桉执白棋落下一子,神情并无异常,“就是白老刚见到我的那会。”
“啊,你说你刚出车祸的那段日子啊?”白老看了他一眼,下棋的动作没停,语气也很平和,“那除开那次,还有过吗?”
“没有。”
“时桉啊。”白老放下手里的棋子,抬眼瞧他,“我们相识多久了?”
贺时桉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迎着他的视线,轻声回:“有六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白老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