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音音看了眼自己的车,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车钥匙,说了声:“谢谢。”
小邵摇头:“是我撞坏了您的车子,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而后看了眼周怡年,礼貌告辞,“时医生,那我就先不打扰了,再见。”
想起昨天发出的那条没有回音的微信,时音音下意识地喊了声,“小邵…”
她想知道他的消息,“你们贺总他…他病情好些了吗?”
小邵摇头,“不太好,贺总他还是没醒来。”
……
在得知贺时桉至今没醒后,时音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整晚都处在心神不宁中,还一直噩梦不断。
今天一大早,她就来了老师家。
她就是本能地觉得,好像离老师近了,离贺时桉也会近一些。
此时,她正和老师并排坐在小院的藤椅上。
从她来后,老师除了招呼她坐在这,就没再跟她说过什么话,就这么一直盯着鱼池,不知道这一池的锦鲤是不是可以变出个仙丹来,为苍生延年益寿。
时音音转头看了看老师,想问些什么,终究还是忍住了。
昨晚,她本来是想多问小邵几句的。
但她跟贺时桉并无关系,直接问难免会让人觉得冒昧和唐突,她便也忍住了。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好好的人突然晕倒且几日都不醒,这真的太奇怪了。
这个疑团从昨晚起就一直卡在她的嗓子眼,下不去也出不来。
这几日,她不是没有认真想过白老的那句话。
他接连两遍地指着你的脑袋质问我干什么……
可不管她怎么设想,都不太可能会是因为担心她。
就算贺时桉真的喜欢她,那也绝到不了仅仅因为她生病,便受刺激成这般。
这真的太荒唐了。
可是……越想心就越乱,头也隐隐作疼。
最后,时音音像是累了般,头不自觉地就靠去了老师的肩头。
白老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笑了笑,“有心事啊?”
时音音动了动脑袋“嗯”了声,而后顺着老师的话娇气回:“昨晚没睡好,早上又没吃好,在这坐了半天,您也不搭理我,有些不开心。”
“小东西。”白老戳了下她的额头,“在这跟我打哈哈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想问老师关于时桉的事吧?”
“老师…”时音音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倏地将脑袋从他的肩头抬起来,也顾不上什么矜持了,脱口而出地问道:“那您这几日有见过贺先生吗?”
“你看,”看她这般,白老故意打趣她,“这才是你不开心的原因吧?”
“老师。”时音音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小了,“您现在能不开我玩笑吗?”
难得见她这样,白老还真就来了兴致,“行了,行了,女大不中留啊……”
时音音梗着脖子,脸上已经泛起了薄红,嘴上也要不输阵:“老师,您再拿我开玩笑了,我就回去了。”
白老笑:“好,好,好,不逗你了。”
说完,老师像是忘了她刚才的问题般,再次陷入了沉默。
“老师。”时音音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遍,“您这几日有见过贺先生吗?”
“啊,见过了。”白老慢半拍地回,“昨儿下午才见过他。”
昨天下午?
想起小邵跟她说的话,时音音顺着他的话追问道:“贺先生他好些了吗?”
“他没事。”
白老看向鱼池,眼睛随锦鲤而动,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但也说不好。”
这没头没脑的话,都给时音音听迷糊了,“老师,您说什么?我没听懂。”
其实白老也不懂。
贺时桉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表面看他就只是睡着了,可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感知能力。
即便他行医半生,这样的病例也是第一次见。
这太奇怪了。
“音音啊。”白老收回视线看她,神情也严肃了几分,“你跟老师说句实话,你现在对时桉到底有没有点好感?”
老师问得突然,时音音一时间也有些懵,唇瓣微启了好一会,像是明白了些什么,开口小心地问了句,“老师,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你别紧张。”白老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以示安抚,“老师只是在想,我撮合你跟时桉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一上午,老师就总是失神,情绪也不对,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时音音难免不会多想。
“老师。”时音音放在腿上的手,十指紧了又紧,“贺先生他到底怎么了?”
“放心吧。”白老拍了拍她的手背,“时桉没事,我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