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除却房租和平日里的吃用外,最花钱的就属她上学和参加科考的费用了,于是忙道:“我也可以抄书赚点钱。”
“你?”杨曙只是笑,“你还是专心读书吧,能像你哥哥一样早日考上秀才比啥都强。”
杨濉正骑着马跟在外头,听见这话开口道:“抄书倒是还行。不过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多练练手,省得上了考场写错字。”
他当年就是靠抄书把那些经书子籍背了个滚瓜烂熟,还顺便攒够了来回的盘缠。
“行,那就抄书。”杨曙从善如流。
等到了岐州府后,杨濉引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四合院外,下马敲响了院门。
杨缳从车厢里探出脑袋,问:“哥哥,这里是?”
“这是我们教谕家的别院,我许多同窗都在这里租住。”杨濉向她解释道,“我先问问还有没有空的房间留给我们,若是没有,我们再到别处租去。”
不一会儿后,院门上开了个小洞,一个小僮隔着门洞问道:“谁在敲门,来这里做什么?”
“绪风,是我。”杨濉俯身看向门洞,道,“这院儿里还有空房可租么?够三个人住的。”
绪风连忙打开门对他道:“原来是你。先进来等着,我给你们问问去。”
说完拔腿就跑。
杨濉拉开车厢门,牵杨缳下车,道:“来,先进门房里等会儿。”
杨缳这才发现,这处院子修得是那么精巧。白墙黑瓦红门,很正统的配色,院墙修得很高,向内微微凹着,极大阻隔了风沙的侵蚀。
院子里一条条红砖小道向内延伸进去,道路两旁每隔不远就栽着一株沙棘树。如今正值隆冬,树叶子都已掉光,只余一串串红彤彤的果子密密麻麻地在树上结着,看着很是喜庆。
“这么好地方院子,教谕怎么不住了?”她好奇地问。
杨濉低下头,道:“他家院子多,这处较偏僻,离府学远,他便不住了。”
杨曙细细打量了一圈,赞叹道:“乖乖,这都能舍得租出去?”
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院子。
这竟是人住的地方?还租出去了?
杨濉笑道:“我们教谕人很好的,他说院子常年不住人坏得快,不如租出去,一来多一项营生,二来也能借租客的人气儿维护维护房屋。但租给旁人他又不放心,就便宜了我们这群学生了。”
正说着,那名叫绪风的小僮回来了,道:“我方才问过了,还有一处小筑空着,地方虽小,但独门独户的,正适合你们一家人住,就是价钱贵些。另外还有两间空房,旁边都挨着人,价钱倒是划算,只是日常或许有些不便。秀才,你看看你们要选哪个?”
杨曙看了看杨缳,又看了看杨濉,道:“要不,就选个贵的?”
绪风听后立刻咧嘴笑了:“我也这么想。前几日裴秀才带着她夫君搬进来时,我就说要他们选一处小筑,谁知她不舍得花这个钱,只在连排房里挑了一间租了。结果还没住两天呢,就觉得不方便,又换到小筑里住了。要我说像你们这种拖家带口的,不如直接选小筑,也省得日后搬来换去的,麻烦。”
杨曙几个相视一眼,道:“行,那我们就选小筑。”
“得嘞。”绪风高兴地领着杨濉去签字据。
另有一小僮帮忙把行李卸下,领着他向那处小筑走去。
途中,他们经过了数个这样的小筑,还有数排连排房,七拐八拐地才终于走到他们租住的地方。
“这院子,可真不小。”杨曙一想到这还只是人家其中一处院子,就忍不住啧啧称奇,“你们教谕家可真有钱呐。”
小僮闻言骄傲地挺了挺胸脯,道:“那是自然,我家教谕可是江陵谢家人,蓟州知府的亲弟弟呢。这还是为着跟随先帝来到大业,丢掉了江陵的家业才变成现在这一了呢,放在以前,俺们主家可是富可敌国的。”
“乖乖。”杨曙唯有惊叹。
小僮对他的赞叹不以为意,边走边道:“可惜你们租晚了,好地段的小筑都被别人租光了,就剩这么一处。先将就着住吧,倘若日后有人搬走了,再给你们换处好的。”
他们走到了。
杨曙四处瞅了瞅,道:“我看这儿就行,真不赖。”
小僮便掏出钥匙打开院门,帮他们安置好后便走了。
“这把钥匙我就留在这儿了,若嫌不够,你们回头再另配。”他最后交待道。
“行,多谢啦,娃子。”杨曙送走他后,又围着院子逛了一圈,仍止不住地赞叹,“真好,真好的院子。早知道濉哥儿能找到这么好的住处,我一早便听他的搬来了。”
杨缳也四处看了看,见这处小筑共有三间大房,另有一间稍矮道的小屋。她推测可能是厨房,推门一看,果见里头摆着个灶台。和他们在黄天荡的家比起来,这里的每一间房都不大,但盖得十分精巧,配上红红的沙棘树和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