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清晨,晴空万里,空气清爽。
“你醒了,过来吃点东西吧。是菜肉包子,我帮你尝了尝,还挺好。”江维清笑着对刚睡醒的山杞温柔说着,一边说一边在木桌上摆放三个包子和一大碗粥。
今天他穿了一件低调朴素的青白色长袖薄衫,像极了一位清贵的书生。他过去帮山杞收拾着床被,还向她打趣道:“昨晚你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在睡梦中抽着鼻子跟个小孩子一样,还抓着我的手不放,像怕别人把你卖了似的。可爱得不行。”
“像个小孩子一样······”,山杞双目放空,自言自语道,“我确实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了······”
听出她低落的情绪,江维清连忙递一个包子给她:“住隔壁的张奶奶厨艺可好了,这菜包我也是向她学着做的,她也不嫌我手笨还热心教我。你去洗把脸,看看我做的好不好,不好吃的话我再重学,或者学点别的做给你吃。以后的日子还很长,你还得帮我试更多菜呢。”
这番话很受用,山杞果然将注意力转移到别处。洗漱后的她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味道是出乎意料的好,咀嚼着菜包的她向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屋外春和日丽,如此美好的春景,身边却只有江维清一人还陪着她。
环顾四周,山杞终于问道:“林祥呢,这几天怎么都没见着他呀?”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师傅就传了密语让我们回灵源山。但我看你昏迷不醒,想着还是让你在凡间修养好了再回去,所以让林祥带着辛夷先回去了。”
“还是师兄你考虑周到”山杞咬了一口包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在我昏迷前,我记得那些蒙脸怪正朝我们冲过来呢,我们后来是怎么逃脱的?昏迷之后我都没有印象了,你给我说说吧。”
“他们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包括那个莫鸳。”江维清淡淡说道,不带一点情绪。
“那你,之后还有见到萧灼华和秦语佩他们吗?”山杞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心里完全没有底气。
“没有。”江维清接近残忍地说道,接着他扶着山杞的肩,“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和魔界的人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魔界的人引过来,但我希望你能支撑下去,好吗?”
手中的包子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山杞无力地闭上了双眼。傻子也看得出来,萧灼华与秦语佩和娘的死脱不了干系,江维清没有明显地道出,不代表自己心里没有数,那天他对莫鸳说的那番话,她都历历在目。
“放心吧师兄,不管多困难,我都不会倒下。只是,我和他,从此恩断义绝、不共戴天。”山杞用着微颤的声音狠狠说道,手攥得极紧,颔首低头悄悄溜出一行清泪。
妖界密途城。
少城主的房门被一根笨重的千年玄铁链紧锁,四处的窗户都被城主用法术封印,而少城主此时正被捆妖索绑的严严实实,浑身动弹不得。萧灼华此时正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嘴角还有丝丝血迹,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身上的捆妖索让他无法使用法术,一副颓靡的样子十足一个风流的败家子。
房外一阵声响,突然房门被打开了,本来闭着眼睛的萧灼华抬头看了来人一眼,轻蔑一笑,眼底尽是唾弃和不屑:“伪君子!既然已经利用完我了,就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想吐!”
来人也不恼,叹了口气,耐心地对萧灼华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也知道你不是为了攀附权贵而背信弃义的人。可是华儿,有时候很多事情,不是爹可以掌控的。爹也是被逼的。”
“你被逼?你利用我去接近程姨,知道她的下落后再通知魔界那群混蛋去杀了她,这叫被逼!还有你给我的混沌刀,原来那竟是魔界的东西,让你来监视我的!”萧灼华十分激动地冲萧启恒大喊,青色的狼眼杀气尽显,双拳紧握,“可是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心上人的娘!我现在成了杀害她娘的仇人!”
“华儿!”萧启恒发怒似地冲他儿子大喊,像是恼火他的无礼与冲动,“你现在也是个大人了,该懂点事了,应该知道情情爱爱只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能借助强大的后盾好好生存下来才是正道!所有的接近和告别自然少不了谋求算计,我们和谁之间能有联系都是因为彼此间有利用价值,难道还要做个义薄云天的大英雄吗?”
接着他又深吸了一口气,逼迫自己恢复冷静,“是,当初是为父的不对,利用你去接近静灵大师,从你身上套取毕兴上神遗孀的下落。也是我故意通过混沌刀摄取你位置的信息,然后安排你从凡间回来,再通知莫鸳杀去梁女乡的,可我也身不由已啊。说到底,我也只是魔王手上的一只棋子,那做棋子的,哪有违背主人的道理。”
“哼,你不用狡辩了。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利用你儿子的卑鄙小人,我早就告诉你不要结识那些狐朋狗党,早就告诉你不要搭理那些邪魔歪道,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话?”萧灼华心生不忿,狠狠地骂道。
萧启恒见自己的儿子还是冥顽不灵,也懒得再跟他纠缠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