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外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玄色便服的男人靠着杏树,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光,清冷的脸与其并无二别,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自从在木屋里不欢而散,江维清就一直站在杏树下,与月光为邻。
萧灼华睡不着,出门闲荡时看到了这一幕,十有八九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拿起剩余的酒就往江维清走去,有些事情还是想当面问清楚。
“师兄,看你刚刚在饭桌上都没吃两口,现在还不休息出来晒月光,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么。”萧灼华走到江维清身边,坐了下来,边说边打开酒壶,一阵扑鼻而来的酒香令人陶醉,“这是杏花村有名的杏花酒,梁志好心给我们品尝,你却一口不沾,岂不是不给面子?”
看了一眼萧灼华手中的酒,江维清却没接,也挨着萧灼华靠树坐了下来,回敬道:“酒常误事,让人沉溺其中且不能明其心志,所以我从不饮酒,还是你自己好好品味吧,我心领了。”
看他不领自己的情,萧灼华也无所谓,挑了挑眉后痛饮了一口,才说道:“像你们这样当神仙,也太多条条框框了,虽然修为比我们高,可怎么也不像我们妖精过得快活自在。遇到遇到美酒就去品尝,看见喜欢的人就去追求,这才是生活的意义啊。”
听到这番话,江维清双眸又加深了一层冰霜,沉下声音说道:“密途城少主果然潇洒风流,如此飘洒脱俗的作风真是羡煞旁人。”,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什么,对萧灼华皮笑肉不笑道,“这妖界法术更令我大开眼界,不仅降妖除魔法术了得,还能时不时搅扰一江春水,蛊惑人心。”
这话里讽刺的意味甚浓,即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他的郁怒,萧灼华却并不在意他责怪自己的一心二用,因为他在乎的是另外一个问题,“你喜欢她吗?”萧灼华干脆利落问道。
如此坦诚,如此直白,令江维清十分惊讶,他转开了眼神,随即又恢复往日的淡定反问:“你既然喜欢她,又能为她做什么呢?再说,她喜欢你吗?不顾他人的意愿,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人身上,难道不会对她造成阻碍吗?”
目睹萧灼华果然被自己问住了,又接着补充:“据我所知,她现在心里可丝毫没半分儿女情长,全是,不管是对谁,她,都不喜欢。”江维清对最后一句话故意加重了肯定的语气。
可萧灼华并不气馁:“她现在不喜欢我,难保她一直不喜欢我。我相信有朝一日,她肯定能明白我的心意。当然,她这么好的女孩,我早料到不止我一人喜欢,我也没怕过。因为我知道不管和谁相比,我都不会输。”说到这里萧灼华停顿了一下,“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你。”
江维清只静静地聆听,没有反驳,于是萧灼华又继续说下去:“今天在那巴蛇兽威胁着山杞的时候,你脸上浮现的紧张神情,是平时自己落难时都不曾有的。那时我就肯定,你喜欢她。”
眼见江维清还是不吭声,萧灼华索性把话说完:“反正对于山杞,我是绝不会放手的,大不了就与你公平竞争。只是......我还是不希望这些事,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交情。”
听到这里,江维清才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怎么说,现在对我们而言,最重要的还是阻止燕知祸的计划。至于其他,我认为还是等大局已定、天下太平之后再谈吧。”
两人达成一致,萧灼华便放心地回屋,留下江维清还安静地被月光笼罩。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什么都不可能拥有,再这么下去,她的心迟早都得飞到萧灼华那小子去了。爱本就是私有的,没什么公平竞争。他想着。
第二天早晨,风和日丽,杏花村压抑的氛围已荡然无存。五人再次启程前往梁女乡。因帮杏花村解决大麻烦,热情感恩的梁志送上甜酒和干粮以做答谢,但因不便带上路,他们只好礼貌谢绝,唯有收下他亲手做的杏花饼,来圆了他报答的心意。和镇守家乡的梁志道别后,五人前往还在受苦受难的梁女乡,解决凡间最初的噩梦。
虽然不知道前方会有怎样的危机降临,但幸运的是,如静灵大师所言,在为民除害的同时,他们各自的修为,在不知不觉间已有极大的提升。
一日下来,五人来到距杏花村三十公里外的凉萍镇,此时也已经日薄西山了。与杏花村天差地别,眼前的凉萍镇一派繁荣,樵村渔浦都依水而生,鸡鸣狗吠好不热闹,令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五人都不约而同的喜欢上这个地方。
一条长长的临江绕着凉萍镇,因此住在这里的人们大多捕鱼为生。有一些外来人想进乡,也可依靠往来的船只,因此这片水域船只密密麻麻,从桥上看像一粒粒芝麻。行人们在码头上熙熙攘攘,到处充满了烟火气息。看着这片风调雨顺的景象,大家满心欢喜,走了这么久的路,终于可以落脚到一个安乐的地方了。
林祥随便找了一位正在路边卖鱼的乡民,问最近凉萍镇是否发生怪事。卖鱼佬告诉他们,一个月前确实有一群蒙脸黑衣人在凉萍镇出没,他们手提刀枪出入不定,身上老有一阵香味。他们的出现令凉萍镇民不聊生,镇府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