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俞茗衣一眼,没说话便离开了。
太子走远后,俞茗心中松了一口气。他说完这番话,在自己心中仅存的一点好感又荡然无存了。
果然还是那个不讲理的人,就凭他是太子,便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在言语上再而三的作践自己吗。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和那些权贵一样,非要踩在别人的头上。
如果自己有选择,她还是想回到彭远村那种地方,过平淡自在的日子。
虽然也会有一些不好的人和事,也比不过在面对这些权贵时,有种命运都会被别人一句话掌控的无力感。
锦绣看着俞茗衣心情不似太子来前开心,安慰道:“俞姑娘,锦绣觉得殿下并无恶意。殿下这么说,也是想俞姑娘多学点东西,日后不被别的夫人小姐轻看了去。这定怀多的是势利眼,皇宫更甚。”
别人看不看轻自己又与他何关,但俞茗衣知道锦绣这样说,也是好意安慰自己。
她向来不是一个把不愉快的事,放在心里挥之不去的人。这样的话,别人没怎么伤害到自己,倒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便道:“我已经习惯了太子的喜怒无常,他说的话,我不会往心里去。锦绣姑娘,我已经收拾好了,劳烦你带我去后宫门了。”
俞茗衣走在僻静的路上,又不好意思道:“幸得锦绣姑娘这几日的陪伴关照,我才能好的如此之快。本想自己亲手做点什么送给你,可皇宫太不方便了,下次若能再见面,我送你东西,你可不许客气。”
锦绣打趣道:“俞姑娘还自谦没有一技之长,我看俞姑娘会的东西多着呢,心胸也如此豁达,以后定能顺风顺水。”
两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已经走到了后宫门,不远处宫墙角,太仆寺的丫鬟平娟和小厮顺安已经候在了小轿旁。
他两看见俞姑娘出来,忙上前去接人,锦绣看俞家派的人已经到了,便向俞茗衣告辞回了太子府。
俞茗衣坐在轿子上,掀开帘子问向随时都跟在俞行江身边的小厮:“顺安,你可知道我舅舅今日什么时候下朝。”
顺安并不敢直视俞茗衣,他低头道:“回俞姑娘的话,今日是俞主簿的休沐日。”
俞茗衣放下了车帘,舅舅经常说离皇室远一点,自己在太子府待了有十日,舅母应该早就跟舅舅说了端午那天的来龙去脉,舅舅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在后宫门西南御路上,有一身穿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披着翠水薄烟纱,看起来颇为轻佻的中年美妇,被宫人簇拥在贵妃榻上。
盯着俞茗衣这个方向看了很久,由于那条大道在上方,又有些许菩提树掩映着,俞茗衣并看不见御路上的情况。
李贵妃略带慵懒的问着身边的贴身宫女:“刚刚后宫门那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是谁,本宫之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那贴身宫女道:“回贵妃娘娘,据盯了太子府很久的宫人说,那个女子是俞主簿的亲外甥女,已经在太子府待了十天,只是太子封锁了消息,所以此事并没有传的沸沸扬扬。”
李贵妃掩嘴笑道:“我还当真太子不近女色,平时惯会装腔作势,还不是俗人一枚。按时间来算,这女子是端午节那日进的太子府。”
这贴身宫女桃梳就靠着讨好李贵妃,希望日后自己年岁大了,能给自己一个后宫的小管事当当。
这样总比到时候被放出宫好,自己父母只是农民出身,到了二十五出宫,无依无靠的,还不知道会被旁人怎么欺负去。
她这些年拼命讨好李贵妃,替她做了不少隐蔽的事才能得到李贵妃的信任,爬到这个位置,此时更是把自己费力打听来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她恭敬对李贵妃道:“回娘娘,奴婢听说当日这位女子是被昭和公主下了药,却被太子救了,这十日,张太医日日给那女子问诊,今日定是已痊愈,才出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