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跟公主商量好后,便亲自去了皇宫后厨,假装替自己的母亲要点醒酒汤,实则是叮嘱公主买通的宫人,切记不要把端给宾客的果茶顺序弄错了。
可奇怪的是,自从俞茗衣被皇后身边的宫人带下去后,并没有像她和公主计划的一样,传出丑闻。
今天一早,张莺精心打扮了一番,便着急的拉着孙沅去找公主。
没想到,公主殿里管事的并不让她们进去,只说公主近一个月不会见外人。
张莺便又带孙沅来曲水庭这边晃悠。
曲水庭是离太子府是最近榭台,她想能不能凭借运气,在此处偶遇太子。没想到没遇见太子,反而看到了这个她十分讨厌的人。
她和公主没有达到目的,此时,竟然还看见俞茗衣好端端的站在太子府,不由怒视着俞茗衣质问她。
俞茗衣回头对着张莺一笑,反问道:“我现在不在太子府,那我应该在哪里呢?”
张莺心道这算个什么东西,要走过去给她点颜色瞧瞧。却被孙沅一把拉住:“再往前就是太子府了,殿下最讨厌女子随意进出他的府邸。”
刚刚在路上,孙沅已经听到张莺讲了新任主簿的外甥女和公主的过节,看情况,眼前的这位美貌女子便是张莺口中的贱人。
论美貌她孙沅的确比不过眼前这位女子,但是自己芳名远播,靠的不是美貌,而是家世才情和为人。
美貌确实能让男子暂时迷了心智,可若空有美貌,那也只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眼下不急于这一刻,这女子以后若是真要和她孙沅抢殿下,她有的是办法对付。现在生事的话,只会惹人厌烦,便拉着张莺走远了。
俞茗衣不由想道,宴席上到底是谁要害她,难道是和她有过节的公主?就算真的是公主,自己并无证据,又能怎么样。
她跟锦绣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心神不定的她没有跟上锦绣的步伐,直直向前走去,忽然又被锦绣叫住:“姑娘,再往前走便是褚芳阁了,那里不能去。”
锦绣的这句话打断了俞茗衣的沉思,“褚芳阁是禁地吗?”她好奇问道。
看见锦绣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也没有为难锦绣,逼她说下去。
自己每天待在太仆寺西居院,都要谨言慎行,何况是宫中的人。稍有不慎便会惹来杀身之祸,自己也要少知道一些宫中的事情比较好,
她跑到一汪开满荷花的池塘,望着池塘里活泼游动的锦鲤,它们就像在彭远村的自己,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她不喜欢定怀,一言一行都要被有心之人放大。
这时,锦绣看见太子竟然过来了,忙要行礼,却被太子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他轻轻拿起放在不显眼的,榭台角落处的鱼食,捏起一小撮丢进了池塘。
池中颜色各异的鲤鱼,争前恐后地朝太子撒鱼食的方向游去。
俞茗衣顺着鲤鱼簇拥的方向看去,太子正站在榭台拐角处,手中拿着鱼食,看向池塘中成群结队的鲤鱼。
之前在竹林边被他莫名讽刺,昨天他竟然又帮了自己,这人心思当真深沉,无法揣度。
她已经做好了会被出言相讥的准备,心神不安的走到太子跟前行礼问好。
却听太子道:“比起昨天,你现在感觉身体还有什么不适之处吗?”
俞茗衣面露尴尬:“昨日多谢太子殿下相助,只是我在这边待久了家人会担心。”
她抬头瞥了一眼太子的眼睛:“太子殿下,臣女身体已无任何不适,想来接下来的九次施针也无必要,可否先让臣女回家。”
太子却一反往常的耐心说道:“我既然在溪水边把你带了回来,便要等到你体内的毒彻底清除后才能让你回去。至于那个男人,我已经把他交给大理寺了,想来他在里面也会生不如死,这件事你以后也莫再提起。”
俞茗衣心想,还有那几个把她和舅母带走的宫女,拖拽她们的嬷嬷,太子却一语不提。
她的猜测难道不错,真是公主要害她吗。
想来也是,公主是太子的胞妹,太子怎会偏向外人。
他肯帮自己,避免了自己在众人眼前出丑,已经给自己台阶下了。
太子见俞茗衣看着池塘的荷花在发愣,面色微微转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俞茗衣忙道:“没有,臣女便听殿下的,等张太医施完针再回去。只是,殿下可否找人替我跟舅舅他们打个招呼。”
看见俞茗衣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他才脸色有所缓和;“你放心吧,今早我已经和赵泽说了,他会转告俞主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