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抬头朝马车窗外看去,她羡慕的对舅母道:“舅母,定怀街上的女子穿的可真好看。”那些女子头上挽新奇的发髻,她从来没有见过。
俞金氏笑道:“等我们安定好后给你也打几副漂亮的首饰,做几身漂亮的衣裳。”
马车直接驶向了太仆寺门口停下,几人下车抬头迎面看见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大匾上写着“太仆寺”斗大的三个字,寺前有一口高大的铜钟。
俞行江的走向门口小厮谦问道:“这位小哥,在下是新上任的太仆寺主簿,烦请通报管事的一声。”
小厮听后,忙跑着进去把管事的叫了出来,管事的是一个憨厚可掬的中年人。
俞行江见管事的出来,忙上去施礼道:“在下俞行江,初来此处,烦劳管事的带路安置了。”
管事的客气回礼后,看见还有一个夫人男童和一个貌美少女,想必这几人就是俞主簿的家眷了。
管事的把他们带着往西转弯,穿过一个东西的穿堂,走了有一段距离后,仪门内不大不小的院落。
上面一间正房,两边的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左边是厚实的墙壁,右边有一片很大的竹林传来潺潺流水的声音。
这里是太仆寺西居院一角,环境十分清幽。西居院专供太仆寺七品以上官员及其家属的居住,由竹林和假山隔开。
上一任主簿一个月前年老辞官回乡后这里就一直空缺着。
管事指派了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把这里稍作打扫,而后对俞行江道:“这是专门负责此处杂事的小厮和丫鬟,俞主簿有什么杂事吩咐他两去办就好。”
走之前道:“明天这个小厮会带您去拜见少卿大人,您今晚好好休息。”说完便告退了。
这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俞行江和俞金氏住一个房间,俞泽住西面,茗衣住在俞泽的旁边,中间还空出来了一间房子。
俞茗衣见这里好多花花草草,不远处的竹林还传来清澈的水流音,十分喜欢这里。
第二天一早,俞行江在小厮的带领下去了少卿办事的地方,小厮带到门口就远避在门旁候着并不进去。
屋内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两边各放着了几把太师椅。
俞行江进门就看到两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年轻男子,一位穿着玄色窄袖蟒袍长袍,双眸微杨,和他并桌而坐的是位青衣男子。
他心知那位正襟危坐的玄衣男子,正是上次在客栈中见到的当朝太子 ,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俞行江对两人恭敬行礼道:“在下是刚上任的俞行江,不知哪位才是少卿大人。”
那青衣男子笑说:“俞主簿不必多礼,我便是,这位是太子殿下。”
俞行江脸色一惊,忙跪下向太子行礼:“卑职不知您就是太子殿下,上次在客栈多有失礼之处,望太子责罚。”
太子只淡道:“不必多礼。”
俞行江又站起身向赵泽行礼问好,赵泽笑道:“昨日管事的都已把俞主簿的住处都安排妥当了吧。”
俞行江忙道:“劳烦少卿记挂,下官的住处皆已安排妥当,在下和家眷暂住在西居院。”
赵泽并不意外,那是上一任主簿曾经住过的地方。
几人寒暄了一会,赵泽便要带俞行江去主院,熟知他在太仆寺的事务,“殿下,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太子回拒道:“宫内还有事,我马上回宫。”
两人恭送太子离去,便往东边主院走去了。
赵泽在皇塾读书时就是太子殿下的伴读,两人关系从小就相当不错。
现在赵泽被他爹太仆寺卿,安排在此处任职,大有辅佐太子殿下之意,因此两人关系较为亲密,经常往来。
刚刚在俞行江进门的时候,储云宴就认出了他,正是上次在客栈遇到的人,没想到他就是这次新上任的太仆寺主簿。
虽说主薄只是小小七品,可也是朝廷命官。此人在客栈中都没亮出自己的身份,他是真不认识自己,还是过于镇定自若。
“殿下,这是西边,您走错方向了。”聘林跟在身后支支吾吾道。
太子瞥了他一眼:“多嘴。”步履依旧不紧不慢的向西边走去。
聘林连忙虚扇了自己一嘴巴:“是,小的多嘴了。”
储云宴走了一会,来到了竹林旁的溪边,在这里驻足听了一会水声。
俞茗衣正闲着无聊来竹林玩耍,便顺着水流声到了溪边的一个大石头侧,正要斜跨过石侧,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还是两个男子声音,想到舅舅叮嘱自己定怀人际复杂,需万事谨慎,于是想等他们离去再去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