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贺允等人商量了接下来的事情,自是打探安平王为先,估计北疆这般局势与他定是逃不了关系,同时安抚军心,整顿边防。
与贺允等人告辞出来,没想到已经月色微凉,黑幕降落大地。北疆的夜早早就开始呈现了平静,夜空里的星星没有喧嚣做对比更显得明亮。
“可有够累的。”苏澄奕站在宋瑾言身边抱怨了一句。贺允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光一个老谋深算的顾于渊就难以对付。这些人一个个都在边疆待了几十年,与他们商量北疆局势、交还兵权无异于与虎谋皮。
大半日过去,苏澄奕感觉自己精力、体力均消耗了一半,可还是有很多事未待解决。皇帝自然想借助这次收复北方失地也将贺允的兵权收回自己手中,减少对自己的威胁。这也是宋瑾言来此的目的之一。
苏澄奕看了看身边的女子,面色冷淡,不知喜怒。
苏澄奕觉得有时候离她很近,可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觉得离她很远。
“可是要去看看荀泽?他还在牢里。”苏澄奕问道。
宋瑾言摇了摇头,道:“他伤势如何?”
“兄长每隔一日便去换一次药,死不了。可地牢那样的地方终究不是个养伤的地儿,还是早日接出来的好。”苏澄奕自然心知荀泽对于宋瑾言十分重要。
苏澄奕没想到自己一番好心却被宋瑾言打断了。
宋瑾言笑了笑,“地牢而已,又不是水牢,荀泽没有那么娇气。我先去看看柳羡殊。”
“看她?”苏澄奕狐疑起来,难不成是找她撒气?这次与修游交战差点就败在她身上了。
宋瑾言看他脸色便猜到他在想什么,一股调皮的年头顿从心起,“我自然是找她算账的,要不是她,我不仅不会损兵折将,更不会差点命丧黄泉。”
“啊?”
“你别跟着来了。”宋瑾言很满意苏澄奕脸上的差异。
“柳小姐可是睡下了?”宋瑾言敲门道。
“谁?”
“宋瑾言。”
“……”
宋瑾言见屋内寂静无声,心想总得一见便推开了门。
宋瑾言一进屋迎面便是长鞭入眼,一个错身,鞭子打在墙上,脆丽“啪”的响了一声。
“柳小姐,好久不见。”
“找死!”柳羡姝气急,再次凝聚攻势迎了上去。
宋瑾言深知柳羡姝的底子,不过轻轻缴了她的鞭子,将就着与她过了几招就将她制服,鞭子仍在了一旁。
“我知道我武功不如你。”
“我知道。”宋瑾言平淡的在屋里子坐了下来,俯看着气急败坏的柳羡姝。
“你!”
“若我刚才不与你过两招,恐怕今日我们无法说的上话。”
宋瑾言深知柳羡姝此番跟着她的军队来北疆自然是为父报仇。
“为父报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你知道什么?”柳羡姝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气定神闲的女子。
宋瑾言看着她的样子,“即使你父亲冤死,你还能仗着你叔父在这里撒野,果然还是个孩子。”
一句话,顿时打消了柳羡姝的嚣张气焰,宋瑾言的话无疑诛了她的心。
柳羡姝虽然鲁莽,但是不傻,她知道宋瑾言乃至贺允等人眼下还能对她以礼相待不仅是看在亡父的面上,更是因为叔父还在朝为官,而且深得上位者的信任。
“你想知道什么?荀泽将军如何?”柳羡姝平静下来,与宋瑾言对座而望。
宋瑾言并未立即开口,细细打量起她来。在大家小姐里,柳羡姝自然算不得多漂亮,但是胜在生的干净,又少有那些小姐们的花枝招展,性子又爽利。其实,除却柳羡姝差点让她葬送在修游的地方,她倒是有点喜欢她。
“你是如何让荀泽帮你的?”
“我问你,他没被你杀吧?”
柳羡姝毫不示弱的与她对峙,让她开始有点欣赏她,知恩不忘,到不是个坏人。
“他没事,受的伤很快就会好。”
“那就好。”柳羡姝松懈下来,这阵子无人告诉她荀泽的消息,让她一度担心是不是已经被宋瑾言杀了。
“所以,刚刚进门你对我……不是为你父亲,是为了荀泽?”
“什么?怎么可能?我当然是为了我父亲报仇的。”
“荀泽与你并不相熟,为何会帮你将你安插进我的队伍?”
这是宋瑾言一直不明白的地方,荀泽不会不知道这是她的大忌,且一经发现定会出事。
“你是不是要处罚他?”柳羡姝听宋瑾言一再追问,突然又紧张起来,“你别罚他,是我做了一出戏,让他以为……以为……”
柳羡姝支支吾吾,大眼珠子四处乱转。
宋瑾言知道怕是柳羡姝做了什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