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言又检查了苏沐之一番,见他确实未受伤才罢休。转头对着荀泽点了点头,“小泽,你也辛苦了,做的很好。”
贺允与顾于渊也从阳城赶来,众人齐聚修游王庭大殿中。
苏澄奕十分不解,问道:“阿言,兄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我来给苏二公子解释吧。”熟悉的声音从王庭主殿后传来。
“雷裘天?”
“正是在下。二公子,别来无恙?”雷裘天一身烟尘,几处挂彩,可看得出十分兴奋。
“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安平王身边的细作?”
“一开始并不是。”雷裘天顿了顿,“我与青盐是真的想归隐的。苏先生给我们找的地方十分隐蔽。只是青盐的疯症需要一直服药。我猜是我上街抓药的时候被秦植的人找到了。他只写了封信说自己处境艰难,青盐见了,本来好的差不多的病情又开始犯的严重,趁我不注意竟然偷跑北上非要找到秦植。无奈,我只好带着她一路到了修游。”雷裘天言辞恳切,语气透着无奈。
“想必,安平王一见到雷家主,就要求你帮他吧?”宋瑾言问道。
“宋将军说的不错,他以青盐为要挟,威胁我要是不帮他,我们两人便再也回不了中原,而青盐本就是他的女人……”
“安平王还真是……连一个女人都不肯放过。”顾于渊缕缕自己的山羊胡,十分不屑。
“那日,我确实是去幽城买药的,我也知道你们定然设了埋伏,于是格外小心,可是还是被苏先生发现了。先生言辞恳切的与我交谈一番,我才决定与先生里应外合。”说着,雷裘天对着苏沐之拱手作揖。
宋瑾言略一想,“是上街那日吧?可是我在酒楼睡着的时候?”
“是,我在你酒里下了些助眠的药物。进门的时候我故意选了靠窗的位置,为的就是雷家主好找到我们。”苏沐之缓缓说道。
“那荀泽又是怎么回事?不是伤重吗?”苏澄奕问道。
“苏将军,末将的伤苏公子的治疗后早就好了,只是为了之后的行动才没据实以告。”荀泽抱拳以示抱歉。
“这么说,你们都是串通好的?”
“安平王进攻前一晚,沐之才告诉我。”宋瑾言想着,那一晚苏沐之传来雷裘天的消息,她不仅感激苏沐之做的一切,更是激动。
“修游的二皇子从小身体孱弱,母妃身份低下,本来没有资格做王的。老修游王去了之后,大皇子继承王位。大皇子生性残暴,又好色成性,硬是娶了三皇子的母妃,才逼的三皇子来靖朝做了细作。”雷裘天继续介绍修游族内部情况。
原来,齐沭也有许多不得以。
“大皇子继位之后,将周围小部落全部收归己用,并将部落的王女悉数纳为侍妾,又或者在街上有看得上眼的姑娘便强抢回来。那些不服他的人,不是被他杀了,就是被他用更残忍的手段凌虐至死……大皇子死的时候,听闻身旁还躺着七八位美妾,佳肴美酒无数……这才给了二皇子可趁之机。”
自然,其中也少不了秦植的挑唆。
“你们……你们把我三弟如何了?”现任修游王齐晌,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步履阑珊,毫无生气,被人困了双手,带到众人面前。
苏澄奕上下打量了一番,想起他一剑贯穿宋瑾言的事就窝火,提着剑就准备教训一顿。
幸而,苏澄奕身旁的宋瑾言反应及时,隔着剑鞘,执风剑只是将苏澄奕拦了下来,“他现在动不得。”
“哼!”苏澄奕也不是不知道,虽然被俘虏了,但毕竟是一族之王,他也只是想撒撒气,如何处置自然要皇上和太后说了算。
“修游王,你弟弟已然伏法。”宋瑾言语气不悲不喜。
“哎……本王早就说过他这一去定不会什么好下场,可是他偏不听……”齐晌不见得多悲伤,只是感叹了几句,“诚然,我如今也不必为他悲伤,料想我也成了阶下囚,左右不过他一样的下场,倒是兄弟三人或可相见。”
贺允摇了摇,想着这齐晌倒是会顾念兄弟之情,为何与安平王勾结上了?
“你与我朝安平王,就是秦植,是如何认识的?”贺允问道。
“小时候,我与三弟一同出游认识的。后来三弟去了靖朝,也得他照拂。”
宋瑾言与苏澄奕、苏沐之相互对视,苏敏章的嫌疑尽数可解了。没想到,秦植那么早就勾结上了外族,其心可诛。
此人,一定要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