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副将派人带过来的东西。”说着,荀泽递过来一个小纸包。
宋瑾言还未打开,便已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宋瑾言皱着眉,心里暗忖,难道这边境之上还有懂得我朝火药之术的人吗?还是说不管是贺允还是柳垂载,都有人将火药传到了修游一族。
宋瑾言又不得不再次审视这次的事件。
火药!一路以来都感觉火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
修游族是边牧民族,从未听说善于制作火药。所以乌烁石的开采异常艰难,才让乌烁石的价值可以媲美斗金。
贺允和柳垂载两人,其实宋瑾言都是认识的。若说通敌卖国,这两个人当中,她谁都不相信会干出这样的事。
贺允镇守边关多年,从未有过败绩,且在军中口碑甚好。既是皇亲国戚,又是朝廷重臣,很得太后信任和重用。通番卖国?对他来说毫无益处。
而柳垂载,她是见过几次的,为人侠肝义胆,为了朝廷能广开言路,放弃稳定安逸的生活,不惜在穿梭在边疆各地的荒野之中,游说芳芳,建立外交,这份气度和胆识,已经胜过京城里许多因着祖辈功业享清福的人。
那么只剩下唯一的可能性,还有第三人——那假传兵部文书的一队人。宋瑾言心想,贺允竟然看过那假文书,定然知晓那文书是假的。那他为何不上报?难道是怀疑朝廷中有细作?
从宫廷画师到太后身边的心腹丫鬟,修游族的细作确实是无孔不入,无处不在,让他们防不胜防。
“将军,不如让我先带一队人马过去。”萧映南拱手作揖道。
“不行,萧将军熟识这里的地理位置,如果有什么不测,我和宋将军,甚至这几万人马将陷于险境。若要过那羊肠小道引出伏兵,不如让我去吧。”荀泽向萧映南抱拳道。
“正是因为我熟悉这里,才让我先去。好歹那路我也走了上百遍……”
“那羊肠小道,一眼望过去就那一条,和熟不熟识有什么关系?”荀泽不解道。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若要先走那‘泄天光’引伏兵,也是我先走。”宋瑾言淡淡道。
“将军,这可如何使得?”萧映南非常的诧异。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都是人命。况且,入伍的人不就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吗?”
可眼下的关键是,究竟贺允在哪里?宋瑾言心想,从出发以来,她也不停的在派人寻找贺允的下落。贺允带着那十数万的大军,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萧将军,再过不久河面就快结冰了吧?”宋瑾言问道。
“是,将军,北疆冷的早,尤其幽城外的护城河一般都是最早结冰的,且非常的结实。冬日里,我与兄弟们总爱在那冰面上玩冰嬉的游戏。”
“将军是怀疑那护城河有问题吗?”荀泽说。
“我知道幽城与其他的地方不一样,便是它的四周都有一圈护城河,所以幽城易守难攻。”
“宋将军说的不错,幽城与边境挨得最近,所以当时建城的时候便修了一圈护城河,以防边境有人骚扰。将军难道是想利用那护城河?”
“既然如此,那么北疆的将士是否水性都很好?”宋瑾言问道。
却不想萧映南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北疆也只有在幽城人水性还可以,其余的恐怕只可嬉戏玩耍。”萧映南顿了顿,继续说道:“贺将军的水性并没有很好。”
萧映南略一想,便知道了宋瑾言的意图,想知道贺允是不是可以利用护城河神不知鬼不觉的攻城。
可是贺允并没有很会水,便排除了利用护城河攻城的可能性。宋瑾言暗想道。
在原地休整了半日,天刚微朦,荀泽便带着一队人马朝那羊肠小道而去。那一队人皆是宋瑾言的亲卫。
果不其然,那一队人马不久便受到了山里伏兵的攻击。又因为天色暗淡,根本看不清人数以及攻击的人,只传来一阵又一阵敲锣震天的响声。
宋瑾言与萧映南在远处观望着,大军并未前进。
很显然,荀泽已经遭到了伏兵的袭击。
萧映南十分担心,心想宋瑾言可真是狠心,亲自将一千心腹送入虎口,可见她神色并有任何变化,甚至连惋惜都没有。
“宋将军,我们赶紧去接应吧,要不然荀泽小将的人……岂不是可惜?”
“不用。再等一等。”宋瑾言打断了他的话。
萧映南望着镇静自若的宋瑾言,眼前的女子并未分神看他一眼,眼神坚定,直勾勾的望着那小道的入口。
又过了半个时辰,宋瑾言下令大军回撤。
萧映南十分吃惊,“将军,回撤?不管荀泽小将了吗?”
“我信他。”宋瑾言坚定地说,便下令大军快速折返。
路遇一岔路口,宋瑾言指挥萧映南再将他们手上的人一分而一分为二,分兵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