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刚刚还在这儿。”
小刁的声音从蔺可心体内响起,“您找我做什么?”
舒窈磕磕碰碰地跑过来,拉住蔺可心的手,“殒魂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我消失了这么久,他还活着吗?他还记得我吗?”
“回禀魔后,他记得您。”
舒窈喜极而泣,“真的吗?他现在在何处?你快告诉我?”
“在鬼域幻境。”
“鬼域?殒魂同我说过那个地方,他说我们都被困在那里,他还说要带我看外面的世界……”
苍山神医冲过来,一把抓住舒窈的手腕。
“什么殒魂!你是我的女人!哈哈,鬼域幻境,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封印着整个魔族!都是我亲自关起来的,没有人能找到那个地方!”
苍山神医怪笑着盯着舒窈,他眼中偏执的欲念再也隐藏不住,他死死抱住舒窈,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任何人都找不到。”
“我藏起来了。”
“殒魂早就死了。”
“死在鬼域里面。”
“舒窈,你是我的。”
“……”
一句句话如魔音贯耳般冲进舒窈耳中,她尖叫起来,神志不清地在苍山神医身上抓挠。
苍山神医也不松手,看着舒窈浑浊的双眼,他生生承受着这疯狂的举动。
舒窈进一步,他就退一步。
终于,两人来到了墙边,舒窈无意间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她用力一拔,一柄利剑瞬间出鞘。
剑刃上反射的光刺进苍山神医眼中,让他猛然清醒过来。
他眸中骇人的猩红褪去,湿润的目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利刃,随后又落到面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舒窈身上。
他收起了身上所有的锋芒,轻轻勾起唇角。
他温柔地注视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岁月流逝间,他早已忘了最初是怎么认识的她,可他心中却记得,他答应过,要爱她生生世世。
可现在,他爱的人终于还是被他逼疯了……
苍山神医清澈的眼眸中泛起泪花,泪水滴了一滴又一滴,他抬手抚摸着舒窈柔软的头发,苦笑道:“看吧,当初我就说过,生生世世是假的,你非不信……”
他泣不成声,“小禾,我坚持爱了你五十五世,可你呢,你忘了我就算了,还爱上了别人……你骗我。”
苍山神医将头抵在舒窈的颈侧,牢牢抱着怀中的人,“我没有认错你,除了芙蓉的娘。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怪我不该封印魔族,如果我没将他们关进幻境,我就不会因为空间错误而找不到你了。但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从来没认错过你,我答应你的,我会记得你。”
苍山神医又起身抚住舒窈的脸颊,将唇轻轻覆到她的唇上,许久过后,苍山神医认真看着眼前人的面容,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从前那一道道身影,美的、有缺陷的、富贵的、贫穷的……那都是她,他每一个都记得,每一个都用心地爱着……
“我早说为了你,我与世为敌也在所不惜,你这世爱上了魔,那下一世,我成魔好不好?你也爱爱我,好不好?”
说着,苍山神医彻底崩溃,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云霄,可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人眼中清明……
蔺可心感觉自己刚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如大梦初醒一般,她抬眸望向苍山神医,此时苍山神医与舒窈正相依着跪在地上。
蔺可心靠近他们,她看见舒窈昏倒在苍山神医肩上,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剑,而剑身已经穿透了苍山神医的胸膛,苍山神医双手捏着剑刃,头埋在舒窈的肩上。
她将苍山神医的头抬起来,却发现他双眼紧闭,红唇带笑。
片刻后,等殿中所有人都清醒过来时,苍山神医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渐渐地,消散于天地之间。
……
半年后。
莲国兴师动众地开始举办新任国君的即位大典。
这一次蔺可心早早来到祥龙宫前,她穿着暗红色的衣裳,站在祭坛侧面,放眼望去,一阶之下站的不再是国君子嗣,而是周边盟国的国主及其继承人。
吉时到,伴随着乐器声,殿中走出身着大红色龙纹袍的禾卿客,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袭青衣的禾卿云。
禾卿客看着蔺可心的衣服,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没忍住笑出声来。
怎么换了身装扮,颜色还是如此登对?
典礼结束,蔺可心换下繁琐的服饰,来到祥龙宫后殿。
禾卿客也早早换好了舒适的长衫,坐在殿中喝茶。
见蔺可心来了,他指着自己对面的位置,道:“来了?坐。”
一旁的禾卿云看了眼蔺可心,立马冷哼一声。
蔺可心没理禾卿云,对禾卿客说:“难为你了,没想到最后这莲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