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好生站着,等哥哥体谅你便罢了。你好好看看,自己错在哪儿,我这个人,最不懂的就是见好就收。”
李俏莲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怒喝扑来,一把揪住李及双的领子,仰手就打下了第二掌。
这一掌李俏莲使尽了全力,就是怒打下人时,也从来没用过这等恨意。
果不其然,李及双另一面脸立刻显出白色的五指印,紧接着泛出猩红。
李俏莲这一招属实阴毒,不止扇脸,大拇指还狠狠从她眼上划过,李及双眼上一辣,半边视野一片漆黑。
蒋梅叫起来:“二位公主不要再打了!”
李及双受了这一掌,连眉都未皱一下,只想格开抓着领口的手。
但李俏莲抓得紧,她便不再拉扯,举手猛击。
这一击她用了五成力,李俏莲被打得两眼一翻,头上的假发髻飞了出去,身上失力,松手倒在地上。
她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李俏莲,吐出两个字:“求饶。”
李俏莲忽的大笑起来,发髻凌乱,满脸红痕,嘴硬不已,“你都不知道你娘是谁吧?就是万妃身边的那个贱婢明烟,死在你眼前的贱婢!她跟你一样!行为不端!死有余辜!”
李及双猛地跪下去,抓住她的脖,用力抬起三寸,又重重砸向地面。
一声极重的闷响,李俏莲两眼一闭,没了声息,只有脑袋上汨汨而出的鲜血,在身下展开、蔓延。
众人吓得惊呼起来,王妃叫着:“快去请大夫!再把李十六给我抓起来!”
外头忽听得管家来报,相王已回府,人们霎时乱作一团。
杂沓的脚步声和凌乱的人声交织着,李及双束手而立,只觉得世间终于清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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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俏莲没有死,只是受了重伤。
李吉勃然大怒,整个王府都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火,当夜参加宴席的人统统受罚,连相王妃都被关了禁闭。
李及双跪在牌位前,已是一天一夜了。
等到李吉进来时,她的身子仍旧板正。
“等四娘醒了,你就去她面前跪着,求她恕罪。”他寒声说。
“哥哥不打我几个板子吗?”她听说除相王妃外,一干人等全都吃了板子。
“等四娘醒来,看她要怎么罚你,全由她说了算。”
“怕就怕,她见了我,一口气顺不上来,立时就死了。”
李吉绕到她面前,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她是你的长辈、手足,你可有听到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也望回去,目光毫不躲闪:“哥哥不会不知道我嗓子是怎么哑的吧?”
李吉挪开目光,“四娘后来也在父皇面前澄清了,有人栽赃,她是冤枉的。”
“每个人都是冤枉的,只有我不是,我的嗓子是自己哑的。”她望向父皇的牌位,忽然想起父皇坐在龙椅上,看也不看自己一眼的场景。
现下,也像极了当时。
“那你也不能下如此重手吧?她要是一辈子醒不来,你当如何?”
李及双半点不服输:“大不了赔了这条命就是了。”
李吉拍了拍额,又摇摇头,他实在拿她没办法,席上的对话他都听说了,正因如此,他没法重重罚她,又不能置身事外。
“你就在这跪着,一天两个馒头,祈求她能醒来!若不然……”他看着她脸上的红印不仅未消,反倒肿得老高,还是狠声说,“我送你去官府!”
她忽然说:“哥哥,夹谷蛮山是我的仇人。”
李吉傻眼了,重在脑海忆了一遍,才问:“你到哪儿惹到这样凶狠的仇家?”
“那是我自己的事。”她冷然道,“你说让嫂嫂赔礼道歉,但没有人来。当初你知道我挨了打,中了毒,却袖手旁观。实话说来,我不欠你什么。”
李吉被噎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推脱:“都是年少之事,谁也没法周全。”
“你走吧。”她说,也不看他,因为她知道,就是现在,他也不会为自己出头。
她跟李吉关系好,但李俏莲,同样也被他当成手足。
就这样跪了七天,累极了,一头栽倒在地睡过去也不知道,等到来人送馒头和水,才醒过来继续跪着。
她心甘情愿地在堂前下跪,只愿把自己的债都还了,从此半点不与李俏莲相欠,才甘心。
到了第八天,送食的翠帘暗声说:“四公主醒了。”
她这才抬眼望了对方一眼。
“十六公主,好好活着。”翠帘一面说,一面握住她的手,神情恳切。
掌心传来软实的触感,等人走了,她翻掌一看,是两枚枣子。
将东西吃完,窗外的天色都暗了不少,日暮时分了。
她极慢极慢地撑地起身,花了好长的时间才将僵麻的双膝舒缓来。
等到一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