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是从前曾见过戚夫人，说不定戚夫人就认识从前那人。”
好歹稍微有了点线索，许奈何看听灵皱着眉还在努力回忆，便不再说话了，正巧这时楚若水已经捧着水杯子回来了，便挥散白雾。
两人喝完水把杯子还给小师姐们，便往小月楼。
小月楼是一层七层小楼，矗立在菡萏居西北角。这会儿一楼还没什么人，只两三个弟子在，一个正趴在案上奋笔疾书，另一个桌边摆了朱砂，在绘制符箓。
绘符的人，叫做许淮生，算起来是许奈何的表兄，他也算是半个许奈何师公的徒弟，许奈何与楚若水小小声跟他打了招呼，便上了三楼。
到了三楼，便见三楼的窗户正开着，一阵风冲进来卷起几张纸飞旋，穿一件墨绿色罩衫的女子忙扑去捉那几张纸常婉宁一抬头看见立着的两个小孩，便笑道：“两个小懒虫睡饱了？”
许奈何嘻嘻笑着扑上去，搂了常婉宁的脖子，便唤道：“师父，妧妧可想你了！”
常婉宁很是受用，往许奈何脸上亲了一口，抱起许奈何往案边走。
“师父也很想妧妧。”
听见动静，原在书架后的楚韶远探出头，见师徒俩刚见面就贴在一起，便醋溜溜道：“瞧瞧，招呼都不跟师公打一个，只顾着找你师父。”
常婉宁抱着许奈何坐下，听见这一句醋味冲天的话，得意极了，挑眉笑道，“哎呀呀，谁叫咱们妧妧抓周选的是我的剑呢，这叫命定的缘分，自然非他人可比的。”
常婉宁小人得志，楚韶远甚是无语，放了手里的书走过来收拾了小案，“是是是，你常女侠天下无双，妧妧好眼光自然选你。”
楚若水自觉坐下，取了纸笔习字。
“妧妧最近学习如何，留的那几张可学会了？”
“学会了，练习纸也都收着呢。”许奈何答道。
常婉宁这时说，“听说慧若师父给你了一枚护身符，效果极佳，给师父看看。”
许奈何正要取了递给常婉宁看，便被制止。
“护身符自然要时时带着，别乱取。”
常婉宁说着，便探手摸上挂在许奈何胸前的昆仑石，运转灵力探查。
片刻后，满意点头道：“确实是件不可多得的宝贝。”
楚韶远道：“慧若师父给的，不用过多担心。”说着揉了揉许奈何的脑袋。
“既然已经学会了，那今天师公就教妧妧新的符咒。”
许奈何点点头，退开坐好，认真的听楚韶远讲解。
……
等到清醒的时候，许奈何已经被放躺在一边的榻上，身上盖了一张小毯，楚若水也在她旁边，正睡得香甜。
一日都待在小月楼练习，只是吃过午饭后便不住犯困，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太阳已经西落，炽热的白光染上了绯色，歇在窗柩上。
许奈何眨眨眼睛，看见了远处的楚韶远，他正垂头写字。睡眠让许奈何的大脑变得有些迟钝，缓缓吹过来的风也太舒服，一时间一点也不想动弹。
楚若水的呼吸就落在她耳边，许奈何稍微侧了侧脑袋，似乎连楚若水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一下、两下，平稳的跳动着，许奈何半阖着眼睛，默默数楚若水的心跳。
数了一百余下，楚若水挪了挪脑袋，还是没醒。
又数了没几下，许奈何忽然怀疑自己好像数错了，索性就不数了。这时常婉宁从二楼上来，轻轻地走到榻边蹲下身子，许奈何抬眼去看她，常婉宁伸手理了理许奈何略微汗湿的额发，一下又一下的抚摸。
许奈何盯着常婉宁脸上的绒毛，脑海忽然闪过飞起的屋檐角，她这才想起她似乎做了一个有关常婉宁的梦，但是现在却想不起来了。
常婉宁轻声道：“我们起来去找阿善好不好。”
许奈何点点头，常婉宁就伸手把许奈何抱在怀里，楚韶远停了笔，也走过来把楚若水从榻上捞在怀里，楚若水迷蒙地打了个哈欠，就窝在楚韶远的怀里继续睡了。
许奈何趴在常婉宁的肩上，楼梯和扶手在她视野里倒退，小月楼也在她视野里倒退。风吹的人很舒服，许奈何跟没骨头一样垂着两只胳膊在常婉宁背上晃悠，走到廊下时还有斜照的阳光，刺得许奈何眯着眼睛，没忍住也打了个哈欠，眼睛里眯出了泪，顺着脸颊滑下去落在地上。
许奈何顺着看去，常婉宁青色的裙摆随着走动前后摆动，许奈何换了个姿势，把脸靠在常婉宁的颈窝。
还是好困呐，许奈何如是想。
于是，伴着微风余晖，许奈何笼罩在常婉宁身上清浅的香气中又睡着了。